“当年的事谁人不知?还需要我攀咬?”崔冶气恼,“文昌公主及笄之年,先帝欲为公主选驸马,在上林苑举行文会。”
【上林苑啊,好地方。】刘彻嗑着瓜子,兴高采烈道,【然后呢?】
“公主好诗书,京中所有才子无不绞尽脑汁,写诗作赋,夸赞陛下文成武德,公主国色天香,秀外慧中……我写的诗赋拔得头筹,得到陛下赞赏,欲把公主许配给我。”
“然后呢?”鹿鸣也忍不住问,“我父亲呢?”
“你父亲根本就没去!”崔冶气道,“他答应了我的,公主选驸马,绝不与我争!”
“他都没去,怎么选上的?”鹿鸣纳闷。
“我怎么知道?”崔冶提起多年前的事,依然气得要命,“前一天诗会陛下还对我大加赞扬,赏赐笔墨玉带,第二日召我进宫,去拜见皇后和太后。这不是明示了吗?”
鹿鸣陷入头脑风暴。
刘彻笑道:【没毛病,是这个流程。我也是这么给女儿选驸马的。我看中了,再让皇后看看。】
李世民颔首:【差不多。】
没有皇后的嬴政不参与这个话题,但他显然也在听。
“结果等我到了长乐宫,向太后和皇后见礼之后,公主殿下居然拉着鹿青梧的手,就那么走进来了!”
【都拉手啦?什么时候好上的?】刘彻眼睛更亮了,【这崔冶不得气死?】
【已经气死了。】李世民冷幽默。
“他答应了我不与我相争的,转头就与公主私相授受,这又算什么?如此背信弃义,他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崔冶果然气死了,时隔多年,依然耿耿于怀。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这年代公主有封邑,驸马有实权,无关情爱,一个尊贵的、受宠的、封地富裕的公主,下一任天子的亲姊妹,事关前程未来,谁能不在意?
何况她还天生丽质,才貌双全?
“鹿青梧没有打算与你相争。那天他与公主初见,我也在场。”崔冼缓缓走出来,叹息道,“早知你如此耿耿于怀,我应该与你说清楚的。只是此事,实在不方便说。”
【哪里不方便?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刘彻瓜子都不嗑了。
鹿鸣左看右看,小声道:“哪里不方便?”
她不会要听到什么父母的黑历史吧?
“你父亲答应了不与朋友相争,就决定自污,夜夜宿于画舫,与歌伎弹琴唱歌,饮酒作乐。京城鱼龙混杂,我不放心,就常过去看看。”
崔冼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接着道,“那日上林苑大选结束后,公主乘船游湖,和画舫的船撞在了一起。公主不悦,过来兴师问罪,正好见到了青梧。”
鹿鸣心虚道:“然后?”
“你父……青梧年少时,貌若好女,彼时大醉,衣衫不整,正在弹琴,与歌伎剑舞……公主看到了他,错以为他也是……”
鹿鸣:“……”
崔冶:“……”
“公主殿下,对他一见倾心,决定……救风尘。”年长弟弟二十岁的崔冼慢慢地、艰难地吐出最后三个字。
“……”
【……】
这父母爱情,放在哪里都太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