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殷切带路,可等两人到了地方都傻眼了,王满看着牢中的陌生女子,阴着脸转头看向阿城,“苏公夫人呢?人呢?啊?”
一声声咆哮地质问声劈头砸向阿城,他脸上带着疑惑看着那牢中女子,“你是谁,这间牢房的人呢?”
女子蓬头垢面地凑近,“我是前两日抢劫钱财被关到兴兆府府衙的,今日一早不知为何被带到这大理寺了,这间牢房之前是有个女子的,我来之后她就被人带走了。”
王满挥手直接对着阿城脸上抽了一巴掌,气得发抖,“让你看着,你就是这么看着的,人都被暮拾给掉包了,给我查!他们到底要干嘛!”
王满气冲冲朝外走,身后阿城急急追来,撑着极勉强的笑脸。
“寺卿,我知道跟那苏公夫人一道被抓回来的还有一人,就关在前面,移步去看看?”
王满耷拉着眼皮,斜了阿城一眼,一句话不愿多说,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带路。
阿城立刻恢复谄媚的摸样,刚刚脸上被打的疼似乎早已被他忘了,这会儿正屁颠屁颠地在前引路。
两人在最尽头的牢房见到了五峰,阿城忙说道:“就是他,他肯定知道内情。”
王满满意地点点头,蹲下身子,“知道我是谁吗?”
阿城在一旁急着介绍道:“这是我们大理寺主官,王寺卿。”
王满无奈瞥了身边阿城一眼,对着狱中人问道:“你和苏公夫人有什么关系?把你知道的老实给我交代出来,否则我们就去审讯房好好谈谈。”
因为暮拾提前已经找过五峰了,并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提前将案情相关泄露,五峰念着暮拾和苏千夕对着他家眷的帮扶答应下来了,所以在王满多次询问下,他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王满本就没有耐心,这会儿更是烦躁得很,挥了挥手吩咐将人带到院中厢房的审讯房好好谈谈。
此刻的五峰表现得还是满脸的不在乎,但很快他就坚持不下去了。
审讯房内,受了几种刑罚的五峰颤抖地喊道:“我全都说,求求你们了,别给我用刑了,我实在受不住了。”
从审讯房黑着脸走出的王满,转头对阿城说道:“这个犯人越狱行凶,抓捕过程中负隅顽抗,打斗中当场毙命。”
阿城立马明白了王满的意思,点头离开。
王满愁眉不展,解决掉一个五峰没什么用,他对当年之事不过是知道些皮毛,除掉他也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从五峰口中得到的林凤儿没死的消息才是真正让他头痛不已的,那女人可是当年事件的参与者,必须弄死,还有那个暮拾。
想到这他匆匆离开了审讯房,很快大理寺院中又有一只信鸽飞出,直奔北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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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官道上一行车马缓缓停下,马车内坐着的是苏千夕和尤氏,车前暮拾和北夏骑在马上。
暮拾下了马,来到马车前,掀开车帘,“苏娘子下来透透气吧,我与尤夫人有些话说。”
苏千夕瞪了眼车内双手被绑着的尤氏,起身来到车边,有些担忧地看了眼暮拾,暮拾对她点了点头伸手扶她下了马车。
进到车内,暮拾给尤氏松了绑,“已经如你所想带你出了城,前方不远就是洛县了,那处四通八达兼有水路,你可经由城中去往任何你想去之处。”
尤氏揉了揉被绳子勒出印子的手腕,狐疑地看向暮拾,“我不信你会这么轻易放了我。”
暮拾眼底透着寒凉,轻蔑一笑,“既然尤夫人不信在下,为何开口与在下谈交换?”
尤氏身子后仰,淡淡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将背后追杀之人告知与你嘛,当年的事我都可以和盘托出,还有苏千夕母亲的所在也可以告诉你们。”
她顿了顿道:“但是我怎么能确保交代了这些后我还能活命,暮少卿会如约放过我?”
暮拾掏出一张假过所递了上去,“这是为你重新造的假身份,马就停在车外,这还有些盘缠留给你。”
说着,暮拾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朝尤氏扔了出去。
尤氏接住钱袋颠了颠,眼底露出笑意,伸手掀开车帘看了看路边停着的马,“难为你做到这一步,也算有诚意,你想知道的两件事情我会写下来,等我安全离开后放到你们指定的地方,你们自己去拿。”
暮拾冷笑道:“尤夫人当暮某是傻子吗?”
尤氏收好钱袋问道:“那你想如何?”
暮拾平静道:“你先交代好其中一件事,画押之后便可骑马离开,确认我们没有威胁后,将另外一件事写下放到约定之处,我们去取。”
尤氏低头沉思片刻突然笑了,询问道:“那暮少卿想让我先交代哪件事?是你想知道的真相,还是苏千夕心中挂念的母亲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