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不其然,周显民朗声说道:“因此本官判处吴盐生,赔付梁氏盐场损失,折银八千两!若是无力赔偿,吴家当世代为盐场劳役,役皆永充!”
公堂内外,一片死寂。
云逍心中一声长叹:这官儿,真他娘的是一个断案奇才!
讼师拱手道:“八千两银子,虽说不能完全弥补盐场损失,但念及知州大人拳拳爱民之心,吴家又贫寒,梁氏盐场接受大人裁处。”
“大老爷,你不能这么判啊……”
吴盐生一声嚎叫,昏死了过去。
以前灶户的日子,比军户、匠户还要凄惨。
好不容易朝廷才废除了户籍制度,他们一家子也总算是脱离了苦海。
虽说同样是干着煮盐的活儿,可毕竟不再跟以前那样做苦役,不仅有工钱,一家人过得不是那么窘迫,日子也有了盼头。
如今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世世代代都要给盐场卖命,老实巴交的吴盐生又哪里能承受的住?
大堂外的百姓,又是一片哗然,很多人大声鼓噪起来。
“这狗官,分明是跟姓梁的商人穿一条裤子!”
“去府城告状!”
“找史大人,他会为百姓做主的!”
……
讼师朝着沸腾的百姓冷笑:“找史大人告状?如今史大人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还指望他能给这贱民做主?”
刘理顺大声喝道:“史可法不能为民做主,陛下和国师呢?”
云逍摇头一笑。
这个刘理顺,分明是要把自己往出推啊!
也罢,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出面也是不行了。
“放肆!”
“陛下和国师……”
周显民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直勾勾地盯着云逍,就像是大白天见到鬼一样。
紧接着,他从公案后面站起来。
谁知两腿发软,脚又被桌腿绊了一下,‘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