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黛归不由望了一眼那边,却见那年轻官员身着绯红官袍。
面容俊秀而不失锐利,满身气度凛然,一看便是世家大族才能养出的矜傲。
正疑惑着,旁边年长些的谄笑道:“小韩大人,慎言、慎言。。。。。。”
崔黛归一怔。
姓韩,又如此年轻身居五品以上,莫不是韩玉娆的哪位兄长?
只是没等她想个明白,身前忽然一黑。
顾晏站在她前面,挡住了视线。
“先生?”
顾晏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瞥向那远去的年轻官员背影。
微微蹙眉,似有不悦。
“先生?”崔黛归又喊一声。
顾晏收回目光,脸上忽而少了方才的闲适。
周身气度一变,仙风道骨没了,反而多了一丝戾气。
崔黛归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心中一紧。
昨日她离得远,听不到关边月那边说了些什么。
此时看顾晏神情,不自觉便联想到方才那位小韩大人的话上去。
莫非,他是觉着关边月不能如此轻易脱去罪责?
崔黛归偷偷朝顾晏瞟去一眼,却正好撞见他看过来。
两道目光在半空交汇,崔黛归心中一突。
“昨夜。。。。。。”顾晏想问她昨夜回府,崔溢可有为难。
“昨夜先生睡得可好?”
崔黛归哪敢再提关边月的事,只急急打断他,“瞧先生近来都瘦了,今日可要好好休息呀!”
她面上紧张不作假,顾晏心中一暖。
“崔御鸾。。。。。。”他想说崔御鸾暂且留着,是有大用。
“啊!先生!我忽然肚子疼,许是昨夜吃了凉的,还请先生改日再饮!”
崔黛归猛地捂住肚子,皱着个脸巴巴道:“先生千万注意身子,莫要同我一般,啊,实在疼痛难忍,我先去也!”
说完,弯腰一福,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顾晏:“。。。。。。”
他一大早特地早来了一个时辰,处理完上午的事务之后赶来端礼殿。
借口教训课堂盹睡之人,将其余人放走,独独留了崔黛归。
不想等她醒来,没两句话就又要溜走。
为何躲着自己?
难道还在为那日琳琅馆中的事难为情吗?
想到这里,顾晏面色缓和下来。
他轻轻笑了下,转身朝西暖阁的方向走去。
何必难为情?
该叫她知晓,他们总归是要做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