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场的三人是何许人也?
云璃长这么大就没怕过事儿,扛着一人多高的巨剑,扭头看了一眼云骑骁卫,不合时宜地提议道:
“彦卿小弟弟,上次的决斗并非出于我二人本意,但我知道你肯定也心痒痒。不如我们两个就趁着这个时机好好比一比,看谁杀的猎物最多,谁就有资格抱得爷爷的那把好剑归,如何?”
“求之不得。”
两个人互相抿嘴一笑,而后以身化剑,刺入敌群,切瓜砍菜般瞬间清空了一大片区域。
红蓝双色交织,飞剑和重剑齐舞,各有所长,默契无间。
寒鸦被扔在最后,连忙无奈地喊道:“二位小心!”
她看向明显知道些什么的涛然,冷声道:“幽囚狱的越狱,难道也是你的手笔?”
“寒鸦大人,您未免把我想的太神机妙算了些。我可不比你们所崇拜的那位神策将军,他一个人就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却得喊上几个外地来的榜首……帮手,才能得到今天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龙师不顾伤口撕裂,仰着脑袋,得意洋洋地笑了出来。
“杀吧,就凭你们几个人的力量,就凭整个幽囚狱的警力……你们能杀得干净吗?”
寒鸦召唤出毛笔,沉声道:“在我死之前,我会先杀了你,不会让你逃狱的阴谋得逞。”
“杀了我?不不不,寒鸦大人,你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抓紧时间逃跑,从他的爪牙下逃跑……”
寒鸦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如纸般失血凄惨。
“你们的最终目标,竟然是那头关押在最底下的恶兽……不,姐姐……”
坚固的地面开始疯狂震动,似乎在昭示着一个长期被封印的骇然大物正在以势不可挡的步伐破开一切阻碍,朝着大门出口狂袭而来!
她顾不上其他,急呼道:“彦卿大人,云璃小姐,我们快走!呼雷他脱困了!”
然而,已经迟了。
背后扎满尖刀的巨型狼形生物在孽物们的簇拥下爬上了这层楼,轰然跳到了他们的面前,直接震碎了地面,碎石飞溅。
“两个拦路的小鬼……也好,就拿你们的嫩骨头打打牙祭。”
呼雷略带僵硬地侧头,瞥向龙师所在的牢门:
“那边的,我听几个尚存理智的崽子说,就是你策划了这一切?哼,虎头蛇尾,粗糙有余……掺杂着一股仙舟人特有的诡诈味道,不过并无大碍。只要挣脱了强加的囚笼,破匣的狼群总会厮杀出一条足以昂首阔步的林径。”
涛然干笑两声,迫于局势不得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价值:
“恭迎战首大人,还请您为我解开桎梏,我接下来将会为你们指路打开通往各个洞天的大门,让尽可能多的丰饶子民前往外界,倾覆这座狂妄自大的船只。”
灼灼野浪扑面而来,彦卿微微睁大了眼睛,胸腔内的那颗心脏如雷鸣战鼓般狂跳不止。
罗浮的监狱里……居然镇压着如此恐怖的野兽?
他从未听将军提过。
云骑骁卫猛然捏紧了剑柄,迈步上前,和横刀格挡、浑然没有一丝后撤之意的朱明女孩站在同列。
不,他不能走。
眼下幽囚狱群龙无首,一旦他们走了,孽物就将再无阻拦,龙师精通监狱构造,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幽囚狱失守,罗浮必将迎来血腥之日。
“呼雷……想要逃跑,先过了我们这关!”
彦卿单手掐诀,衣摆飘飘,三把飞剑有如破膛子弹,以惊人的速度射向呼雷的胸膛、脖颈和大脑!
战首大手一挥,像是挠痒痒一般挡下了第一波轻飘飘的试探。
“软弱无力,甚至还不如那个木疙瘩判官……”
寒鸦咬破了嘴唇:“你把姐姐怎么了!”
呼雷置若罔闻,赤红的眼眸渐渐攀上丝丝缕缕的疯狂,那是只属于行于长生堕落边缘的无涯者独有的疯狂野蛮,挣脱了肉身的枷锁,灵魂全然交由杀戮欲望支配。
然而,与其说他是被迫,不如说是主动将理智让位给了疯狂。
因为……当此之时,在最恶劣的条件下,“唯有孤注一掷,置于死地,才能杀出一条生路”。
“来吧,仙舟的小鬼,我会把你们的脊髓抽出来,插入此处界岩……让你们在九泉得以见证,这艘船是如何倾覆在狼之口下!”
彦卿大喝:“云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