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身穿深蓝色警服的黑发青年身姿挺拔,抱胸站立,低垂着头,神色宁静淡漠。
一道探究的视线扫过,他拉了拉帽檐,遮住了眼角的红色眼影。
禅院扇自然没认出他来,毕竟他还没有资格参加那一次鸡飞狗跳的高层会议。
因为之前太过惹眼,所以这一次和降谷零一起行动时,列车组二人穿上了伪装用的警服,也算是客串了一把警察。
不用想,开拓者的相册又暴增了上百张。
禅院扇没看出什么不对,不过多了两个没有术式的普通人,掀不起什么风浪,要是在这种事上斤斤计较,反而显得禅院家太过小气。
“三位,请吧。”
于是,两个武力值爆表的外星人跟在公安身后进了门,大门的重重闭合声响彻在禅院家的深宅大院中。
这一刻,两拨人马的心中都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这把稳了。
禅院扇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穿着笨重古服的中年男人走路倒是挺快,一点儿也没有等他们的意思。
他们这一路上看见不少神色匆匆的婢女经过,在看见长老时还要驻足行礼,卑躬屈膝,尽显封建家族的主仆关系。
饶是惯会戴微笑面具的降谷零,神色也不免冷了下来。
禅院扇带他们来到了长老议事堂的门口,好巧不巧,家主的大儿子,16岁的禅院直哉正带着一波纨绔子弟在院子溜达。
他看见自己的叔叔,以及身后跟着的几个警察打扮的人,意识到这就是父亲和他提过一嘴的日本公安了。
讨人厌,没本事,只会乱咬人的政府走狗。
心里汩汩冒着坏水,他走上前,端着大家公子哥的做派,笑意盈盈地对着叔叔行了个礼,询问道:“您今天带了什么客人过来?”
禅院直哉毕竟是板上钉钉的家主继承人,禅院扇再不喜,面子还要做周全,于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原来如此,叔叔为家族操心,真是辛苦了。”禅院直哉表面恭维道,下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既然父亲不在,那不如让我在一旁听听如何?毕竟再过几年,我也要继承家主的位置,现在让我来听听家族的重大事务,向叔叔学习学习,应该不坏规矩吧。”
一听到家主这个词,禅院扇的眼睛顿时红了,藏在衣袖里的手下意识捏紧。
他强压下喷涌而出的怨恨和不甘,勉强同意了禅院直哉的请求,毕竟后者言之有理,他若是拒绝,保不准禅院直哉第二天就去家主那儿说他的坏话。
“这家伙是谁?”三月七小声问道。
“禅院家嫡长子,禅院直哉。”
降谷零嘲讽道,而后想起了什么:“根据情报,他是个不小的刺头,他在禅院家内部权力很大,据说可以直接发卖庶子……”
他斟酌着说:“咱们……嗯,非常时刻可以采取非常手段。”
众人进入长老议会室,婢女给几人端上了茶水又匆匆退下。
还没等坐在主位上的禅院扇开口,他的好侄子坐在蒲团上摇头晃脑,抹了蜜的小嘴一张,就吸引了全场的火力。
禅院直哉的第一句话是:“禅院家的议会室,一个女人也配坐上桌?”
第二句话是:“不过看你有点姿色,不如给我们倒倒酒,揉揉肩,也未尝不可留在房间里。”
被指名道姓的三月七:“……”
尸体在说话(丹恒语)。
“轰!”
这两句话成了禅院直哉最后的遗言。
根据当天禅院家下人的描述,直哉少爷人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禅院家主一回家,就从下人们支支吾吾中得知了自己好大儿因为嘴臭被打得半身不遂,而自己的好弟弟更是被人按着脑袋,签订了一长串丧权辱族的条约。
刚在会议上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禅院直毘人:……
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差点没当场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