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泻了一整夜的暴雨转而停歇,遥远的地平线上,东方被金色的朝霞染成一片绚烂,美不胜收。
黑夜过去,黎明近在眼前。
地上是一派祥和之景,地下却仍然不安分地发出几声好似抗议的震动,恐怕是丹恒和刃在打架的时候,虽说都收了力,但还是不小心把哪里打塌了。
众人把已有的信息都交流完毕,卡芙卡提议道:“走吧,我们再下去一趟。阿刃和你们的那位朋友还在等着我们呢。”
提前给两人套了盾的三月七双手合十:“希望小哀和降谷没事……”
事实上,仇人组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打假赛,从实验室的东边打到西边;身手敏捷的公安则是一手揣着瘦小的灰原哀,脚下跑出了残影,从西边窜到东边。
灰原哀的手挂在外边,每路过一张桌子,就会呼啦一下,宛如秋风扫落叶,飞速刮走几张资料,两只眼睛一扫,不用的全部扔掉,只留下有用的放在怀里。
两人配合无比默契,毕竟在丹恒和刃彻底打嗨了之后,他们为了在活命和完成任务之中达成平衡,就不得不这样相互配合了。
而在不远处,还有某个魔芋爽发作了的老哥健康强大的笑声时不时传来,活像一个定时报点的恐怖游戏npc,他就是那个带着小孩的孱弱男主角,每当听到刃的声音,降谷零就会根据笑声以及脚步声的大小判断几人的间隔距离,然后快速移动到安全位置。
“来吧,厮杀吧,饮月,解放你真正的力量!”
丹恒则是默不作声,但从手下越发狠厉迅疾的动作来看,他显然被烦的不行。
降谷零一个侧身打滚,躲入一个三角桌子下,灰原哀则是抱着怀中的资料,拿出来数了数,转头对他说:“差不多已经够了。”
“这间实验室剩下的那些数据报告怎么办?神木一郎可还有不少丧心病狂的实验。”
灰原哀默然。
说实话,神木一郎虽然是个疯子,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很有天赋的生物学家,他的天赋如果用到正途上,在未来能够拯救不少人的宝贵生命。
科学本身无罪,有罪的,只是他的使用者。
灰原哀于是摇摇头:“一把火都烧干净了吧。”
而他们无法保证未来会有人找到这些资料、而继续应用于一些不正当的研究中,还不如将所有东西付之一炬,让它们永远也无法落入坏人手中。
实验室里有不少易燃易爆品,点火虽然有风险,但是比起就地掩埋,还会有被人挖出来再度发掘的可能,点火、然后让大地掩埋灰烬,这样反而是最直截了当的做法。
降谷零灿烂一笑:“真巧,我也有这种想法。”
他们最后去了手术室看了一眼,果然,刚才还人山人海的笼子,现在已经空了,在有如地震来袭般的剧烈震荡之中,哪怕睡得再死的人也会被吵醒。
“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哪个出口逃出去的,但是好歹也同僚一场,祝他们好运吧,希望在路上不要遇到那两个杀器。”
降谷零慈悲地想,忽然听见不远处的乒乒乓乓声戛然而止,似乎二人的战斗被什么人当场阻止。
大概是开拓一行人处理好了地上的事,又回到地下来找丹恒了。
不用舍命狂奔的降谷零悠哉悠哉地迈出实验室,溢于言表的喜悦还没在脸上维持太久,就瞬间僵住了。
给他留下了深刻心理阴影的星核猎手,此时正站在刃的身边,按住了他正欲挥动大剑的肩膀,朱唇微启:
“听我说,阿刃。任务到此结束,我们该走了。”
她的话语显然有一种可以直接控制人的魔力,刚才还杀红了眼的刃马上变得镇定下来,恢复了初见之时的那股沉闷之气,他恍惚地扶住额头,对同伴平静地点了点头,又朝向丹恒,面色再度变得不善,撂下一句狠话,随后转身就走。
“卡芙卡封印了我的部分实力,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丹恒回以冷漠的神色。
刃哼了一声,卡芙卡有礼貌地对众人挥了挥手,说了一声再见,两人很快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