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强被扶着进了屋子,秦任华也跟着,两人都有些恍惚,似乎还沉浸在打击中没有出来。
俞和衷给他们倒了水,起身将某个房间门关上。
沉默良久的谭国强终于缓过神来,老人家眼眶有些发红:“老俞好端端的怎么就……”
俞和衷:“他得了胃癌,没治好。”
谭国强胸口起伏了几下,可以看出内心的不平静,他气道:“这个老俞,年轻的时候吃饭就不注意,整天搞他的破研究,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吃饭,我提醒了他好几次,眼看都熬出胃病了,还不注意!我当初要是知道他会得这种病,我……”
谭国强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谭父怕父亲情绪太激动,影亓亓整理响到身体,一直在旁边劝他。
俞和衷道:“您当心身体。”
秦任华猛的站起身,去了院子里,这个汉子可能需要独自一个人调整情绪。
谭国强见这么久家里的大人都没出现,小心翼翼道:“你家里……”
“我爹也去世了。”俞和衷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说了。
谭国强沉默下来,俞和衷没提他娘,他也没问,估计是孩子不想提,不留在孩子身边,她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已经不重要了。
这娃,命咋这么苦呢?
俞和衷没有多说,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卖惨,也对除姜乐之外的人都抱有一定的警惕。
今天人是姜乐带来的,他相信姜乐,所以才放下了警惕之心。
谭国强说了一会儿话,问能不能去祭拜一下老伙计。
俞和衷道:“我爷爷临走之前,也念叨过您,他肯定是想见您的。”
一句话说的谭国强差点又绷不住了,偷偷抹眼泪,秦任华闻言也问自己可不可以去,俞和衷没有拒绝。
俞和衷看了眼谭国强:“去坟地的路不好走。”
谭国强就说:“当初过来的路远,我想着总有一天会见面,从来没过来找过老俞,要是我来了,也不至于一次面都没见上。”
俞和衷听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拿了一把镰刀,带着几人去坟地。
姜乐不太放心,也跟上。
农村埋人都是集中在一起埋,坎子村的坟地在某片庄稼旁边,坟地对面和旁边都是庄稼。
去坟地要走过一条小路,这个季节野草多,俞和衷拿着镰刀,把一人高的野草拨开,给后面的人来句。
谭父和秦□□左一右的扶着谭国强老爷子,就这么一深一浅的走到了坟地。
这里一眼望去,都是一片小土堆,俞和衷也不知道靠什么辨认的,熟练的带着几人走到一个土堆前。
谭国强看着面前的土堆,久久不语,似乎还不太能接受昔日鲜活的人如今已经埋在这冰冷的土地里。
他沉默了很久,才让谭父把酒拿过来,给俞立新倒了酒,看着土堆道:“老俞啊,我知道你好这一口,也不馋你了,带来给你尝尝。”
这边谭国强说着话,俞和衷就熟练的清理坟边的杂草,这些草他时常清理,只不过这里的草长得格外的快,要不了多久,就又一片茂盛。
秦任华见状也过来给他帮忙,谭父也一起,姜乐跟俞和衷离得近,沉默的陪着他。
谭父没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再看俞和衷好像干熟练了这些事,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秦任华也是。
谭父叹了口气,想不明白,刚刚他们还在期待着见到故人,怎么一转眼,故人已经深埋在土地里。
如果俞和衷的父亲还活着,如今才不过三十来岁啊,怎么就……
谭父不敢想他爸心里多难受,他自己都难受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