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强留着意识道:“水……”
吴艳峰说:“范修平你是想要逼死所有人吗?!我家少爷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捞不着任何好处!”
范修平眼看着许燃脖子上冒出血滴,再不收住就要出大事,只好顺着他滑坐下来。
许燃已经快睁不开眼来,他只能从眼缝里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一切。
范修平看他完全不是装的,一时也慌了神。只要许燃醒着,他还有跑出去的可能,但如果许燃晕过去或者死了,那他就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你!去给他拿水!”范修平朝吴艳峰扬了扬下巴。
吴艳峰都没往别地儿去,就直接从这仓库里拆箱拿的一瓶进口矿泉水。
“打开放到地上,跟我们保持一米距离!”
“好,听你的,你别冲动。”吴艳峰把盖子拧开,水放到地面上,挨近许燃手边,死死盯着范修平,“范修平。今天你要是不动我们少爷,我保证你能竖着离开这里。”
“你保证?你保证有什么用!让戴岳来跟我谈!”
“你快让我们少爷先喝水!”胡漠洐道,“我们总裁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你们都往后退!还有,谁也不许报警!告诉戴岳,他要是敢带着警察来,我就让他这辈子也没法再听到许燃的孩子叫他‘爸爸’!”
“你别冲动!我们马上打电话。你先给我们少爷喝水。你没看他气都不顺了吗?!”
范修平一直拿刀抵着许燃,吴艳峰他们也不敢往前。怪只怪这地方在地下,只有个很小的窗户,在外面也很难持枪救援。
而且他们也没法绕过去包围住范修平,因为范修平的身后就是个柜子。
吴艳峰一边打电话,一边看范修平在那里够瓶子。
戴岳的车在路上风驰电掣。他甚至没让江威开车,车是他自己开,江威他们跟在后面,他的车速却比江威他们还要快上许多。
“燃燃怎么样了?”带着愠怒的低沉嗓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少爷在喝水。”
“让范修平把燃燃放到地上,让他靠着点东西,其他的一切好谈。告诉门卫把大门敞开,我马上到!”
戴岳想起自己曾经在浴室里从后面抱住许燃,这都把许燃吓一跳,不敢想如果范修平从身后威胁许燃,许燃该有多害怕。
吴艳峰一说许燃在喝水他心里就狂跳!车辆在高架桥上不停地在超车。
许燃这时却恢复过来一些了。他的水都不是正常喝的,而是范修平洒在他嘴边的。但这已经足够他找回些力气了。
他软软地靠在柜子上,问道:“你一直住在管道井里?”
范修平道:“除了这地方我还能去哪?玩!这些保镖天天来回巡逻,你们家摄像头又那么多,我只能躲在这里。”
管道井里头虽然是闷了些,暗了些,但是藏个人完全不成问题。而且由于门上本来就带锁,所有来过的人都潜意识觉得他不可能在这。但这种锁不像防盗门的锁那样复杂,要弄开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唯一麻烦的是这种门不会考虑从内向外开启的可能性,所以内部的锁是死的,没有钥匙孔更没有把手,他必须用个合适的垫片抵住门闩,避免门彻底被锁死。
这样他就可以一直住在这。这里吃的喝的都有,他只要小心不被人发现就行。
他只是想从这里拿些东西罢了。
那些珠宝他拿不到,但他知道戴岳有一些古董,其中一幅画价值连城,并没有藏起来,而是挂在了大书房里。
戴岳认为好的东西就是要摆在明面上看,能用就拿过来用,不然光收着,想起来才能看两眼,那就不是在享受那种真正拥有的快乐。就好像很多人买了桌子,买的时候相中的是桌子的花色和设计,结果买回家就怕划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桌布,根本看不见本模样。那挑选设计和款式的意义何在?
所以喜欢,就是要让它被看见,被用到。
戴岳这人骨子里有一些傲慢,有一套自己的做事准则。因此他拿到那幅画并非不可能。
他以为他能办到,万万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嗞——!
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来。接着便是匆忙的脚步声。
许燃本来还能撑住的,可一看到来人,眼泪就那么不受他控制地落下来了,“呜呜,老公……”
戴岳看到许燃脸色苍白,汗把脖颈都弄湿了,一股火直冲头顶,额上的青筋都跟着绷起来,“范修平,你敢动我老婆一根汗毛,我就把卢玥跟范圣山剁成馅喂到你嘴里。现在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范修平说:“我要跟卢玥和圣山视频。我还要钱。我还要你们拿你们孩子的性命发誓,以后绝对不会为难我和卢玥还有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