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越抱着林束回到城堡,林束因为生病,加上那一战消耗太大,窝在戚越怀里沉沉睡去,被放到床上时只略微皱了皱眉,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
在给林束盖被子时,戚越注意到林束身上的黑纹往上窜了一点点,停留在锁骨处。
他不由眉头深皱。
虽然不知道这诅咒是如何来的,但如果不想办法解决,等黑色印迹布满林束全身时,那就一切都晚了。
奇异的乐调在耳边响起,戚越望过去,便看到缠满绷带的人偶守在床头,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这幅画面,仿佛一个母亲在哄宝宝入睡。
戚越看了眼床上睡容安详的林束,转身走了出去。
林束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他对之前的那场杀戮印象模糊,只记得在极度痛苦中,一股暴戾之气席卷全身,想要破坏毁灭眼前的一切。
怔愣地望着自己双手,手指修长白皙,眼前却有血淋淋的画面一闪而过。
那种沐浴鲜血,随意夺取生命的感觉,对林束来说即陌生又熟悉。
联想到系统给出的任务提示,林束眸光微凝。
所以生病的是他?
他就是这座城堡里的魔王吗?
房门打开,戚越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
“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望着托盘上冒热气的肉粥,两个馒头,一碟莴笋炒鸡蛋,一碟木耳炒肉,林束沉默了。
这画面,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哪里来的食材?
小风筝从戚越身后探出脑袋,递过来一颗金色糖果。
“哥哥,大哥哥说你生病了心情不好,那来吃颗糖果吧。”
其实小风筝很想扑过来抱下哥哥,但有个缠着绷带的奇怪人偶一直守在床边,让她有点不敢靠近。
虽然那个人偶脸上木木的看不出表情,但小风筝能感觉到它对自己的不喜——这个人偶,似乎排斥一切靠近哥哥的生灵。
林束戚眉望向戚越。
他记得,这个人说过,地牢里一共关着九名玩家,现在他自己和小风筝都出来了,那剩下的七个人是不是还都继续被关在里面?
戚越仿佛知道林束心里在想什么,见他久久不动筷,干脆端起碗挤开人偶坐到床边,一勺一勺地喂起来。
“其他人还在地牢,现在这种情况,地牢里或许比其他地方更安全些。”
见林束皱着眉头撇开嘴,不吃自己喂的粥,戚越顿了顿也不强求,只是实事求是地道:
“必须找出你身上诅咒的源头,才有可能解开,在此之前,你需要好好休息和吃饭。”
灵活度终究比不上人类的卡弦,反应怕半拍地来拖戚越。
“主人有我照顾,你走开。”
然而任凭它怎么拖,戚越却是纹丝不动。
“你一个人偶,知道怎么照顾人吗?”
“你会做饭吗?会哄人开心吗?现在你的主人生病了,知道怎么治疗吗?”
“除了唱摇篮曲,你还会什么?”
卡弦被一连串的提问打击到自闭,主动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林束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吃完东西又休息过一阵后,林束感觉好了很多。
他卷起袖子,看了看延伸到手肘的黑色印记——不发病时,身体与平时无异,这些黑色印记也像是纹上去似的,看不出什么特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