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河没表现出特别的神情,平静地接了,但多少也有些意外,因为什么样的礼什么因由的礼都收到过,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小辈拿到工资而收到礼物。
新奇,也陌生,却很有仪式感。
于是因为奚拾的礼物,还没开饭,沈洲河这一家子又开开心心的。
沈昼他们一家都很莫名,觉得这拿工资有什么可特意买礼物的?不能理解,也没这么干过,只觉得奚拾没见识、小家子气。
但沈洲河他们一家的气氛又因此这么好这么温馨,沈藏锋他们见了,多少吃味又莫名,好在老爷子没被这礼物蛊惑,看都没看,摆在一边。
只有沈曦又拿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奚拾那边。
这时沈昼一家也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胡月一直抬着手和胳膊在脸前遮挡着,又垂着眼睛,眸光闪烁,心虚得不行的样子,格外反常。
换平时,看见奚拾买礼物送这人送那人的,不是早要忍不住开口了吗。
“妈?”
杜苏苏在旁边觉得奇怪。
胡月马上挤眼睛示意杜苏苏别喊她。
喊她干嘛啊?就当她不存在啊。
要了老命了,知道奚拾今天出门,以为他不在,她才到前面来的。
知道奚拾回来吃晚饭,她早知道就不来了!
“妈?”
沈藏锋也不解胡月的表现。
胡月:我不存在,不存在,不存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饭毕,胡月第一个起身走的,走得飞快,杜苏苏他们追都没追上。
走出主宅,沈藏锋也懒得管他妈发什么神经,只对身边牵着孩子的麦念真道:“小宝马上生日,你和老爷子说了吗。”
“说过了。”
麦念真:“你说了,我也跟老爷子说了,看样子,老爷子是要来生日宴的。”
“嗯。”
沈藏锋满意了。
麦念真这时低声:“都能给新进门的孙媳妇涨信托的钱,我们小宝可是亲曾孙,怎么样也要涨涨的吧。”
沈藏锋回:“钱多少无所谓。”信托再多也多不了多少。
“主要是能哄老爷子开心。”
提到这个麦念真挺自信的,回:“大宝小宝都讨老爷子喜欢,亲曾孙,还经常过去,老爷子肯定喜欢啊。不喜欢我们大宝小宝,难道还能喜欢一个男媳妇吗。”
跟着就道:“我看老爷子刚刚碰都没碰他送的礼物。”
哪里知道,老爷子是没碰,吃完了走了也没拿,但奚拾吃完替他送去书房了。
“哼。”
老爷子还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但等奚拾一走,老爷子在书房兀自转了两圈,便走去桌边,拿起那盒装的礼物,打开,从里面取出了“礼物”,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份崭新的字帖。
老爷子忙不迭找老花镜戴起,眯眼低头地翻看起了字帖,看得不要太认真。
至于其他人收到的礼物:老太太是一盒香,卫澜是一套护肤品,沈洲河是两瓶好酒。
卫澜是把礼物拿回卧室拆的,见是护肤品,卫澜笑了笑——她当然不缺这些,但奚拾这么有心,她收礼也收得高兴。
沈洲河则嘴上不多说什么,行动上,他起身,把酒收去了自己专门放酒的酒柜。
卫澜这时和沈洲河聊道:“要是小溪能尽快怀上,那才是最好的‘礼物’。”
沈洲河也是这么想的。
卫澜马上又道:“不聊这个不聊这个,顺其自然吧,他们刚结婚,小溪也年轻,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