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宅,厅里,胡月领着杜苏苏和麦念真坐在长桌边——胡月本来是计划至少故意“晾”老爷子几天的,但被看穿她的沈昼骂了。
沈昼不是不耻这种做法,如果有用,他也不介意摆脸色晾着老爷子,但没用,老爷子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没了他们这群人,老爷子还有沈洲河一家,他们不去,不就等于故意把老爷子往沈洲河老太太那儿推么,稍微动动脑子也知道不能这么做。
于是沈昼今早骂了胡月一通,晚上,胡月就老老实实带着杜苏苏和麦念真过来了。
哪儿成想还没让麦念真借着孩子讨老爷子高兴,就见家里的几个司机大包小包的把一打打奢侈品纸袋往屋子里楼上搬。
胡月还奇怪,以为是卫澜出门大采购,听包阿姨和司机老赵的几句话,才知道这些奢侈品通通都是奚拾买的。
胡月马上在心里酸了,她嫁进沈家这么多年,虽然也领着每个月固定的信托钱,沈昼也给她卡,她也不缺钱。
可这么多年碍于沈家的规矩、沈昼的监督和老太太这个“婆婆”在,她从来没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买过。
怎么奚拾就行?
他一个新进门的,连信托的钱都没开始领吧?
他凭什么这么买?
哪儿来的钱?
谁准的?
老太太不管吗?
卫澜不拦着吗?
胡月马上因嫉妒而心有不满,一脸不爽,嘴里嘀嘀咕咕。
还是旁边的杜苏苏提醒她:“妈。”
摇摇头,让她别这样。
胡月扭头,低声,磨牙:“一个男的,蛋都下不来一个,还能这么买?”
杜苏苏低声劝:“也不花你的钱。”
胡月马上道:“你看他买了多少!这么多,是把商场买下来了吗?!”
桌对面的麦念真也劝胡月:“妈,他买他的,苏苏说的对,又不花你的钱,不花我们的钱,跟我们本来就没关系。”
杜苏苏:“就是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麦念真和杜苏苏多少也是有些眼热和嫉妒的。
她们不是在意花了多少,也不是在意买的那一堆奢侈品,纯粹眼红奚拾在沈家的自由度。
她们两个怎么也算门当户对嫁进沈家的,但在沈家,尤其在主宅,有老爷子在,有老太太,有沈昼,有胡月这个婆婆,她们平时谁敢这么光明正大地买啊。
看着司机一趟趟地进来上楼下楼,杜苏苏默默吃味,麦念真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这时老爷子老太太也前后脚下楼了,到了点了,奚拾和沈叙宗也跟着进门,没多久,卫澜也回来了。
老爷子没理任何人,径直到餐桌边的主位坐,老太太则和用热毛巾擦手的卫澜、奚拾闲聊,还特意问奚拾:“下午买得开心吗?”
奚拾擦着手,笑回:“开心,特别开心。”
卫澜问:“买什么了?”
奚拾:“败家了。”
卫澜便笑:“你能败多少啊?我给你钱,你都未必能败一半。”
转头见司机拎的纸袋:“哦,买的奢侈品啊。”
淡定道:“这能花多少啊。”
擦完手,卫澜和奚拾老太太一起往餐桌这边走,边走边道:“你要是去拍点古董艺术品什么的,还能花一花。”
“这种国外的奢侈品,买再多也花不了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