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熟人就是老爷子经常钓鱼的鱼塘那边的老板,因为老爷子经常过去钓鱼,和对方熟识,奚拾也想办法收买了这位鱼塘老板。
见鱼塘老板发过来照片,奚拾点开,看了看,若有所思:之前投票叙宗能不能进董事会的会议已经过去有段日子了。
对通过的结果,想必沈昼他们气得咬牙切齿。
但那之后,沈昼和沈曦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见照片上父子爷孙三人一起钓鱼,奚拾想:沈昼虽然老了,又病了,身体大不如前的,可恰恰也是因为这样,老爷子心疼沈昼。
沈昼也不傻,借着身体不好和生病,姿态摆低,和老爷子温存起了父子情,还顺便带上沈曦一起。
奚拾心知沈昼如今是在打感情牌。
放下手机,拿起果汁喝了口,奚拾幽幽想:得想办法找个突破口。
放下杯子,奚拾淡定的:不过也不急,慢慢来好了。急的也不该是他们,该是沈昼和沈曦。
但奚拾不知道,准确说,谁都不知道的是,在投票沈叙宗能否能进董事会的会议后,不久,老爷子把自己的律师叫了过来,重新安排了遗嘱内容。
而老爷子上一次更改遗嘱内容,还是沈阔去世之后。
当天律师走后,坐在办公桌后,老爷子慢慢拉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相框。
相框内的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沈昼的母亲。
老爷子看了片刻,跟着抬手,掌心和五指爱惜地摸了摸相框内照片上的女人。
夏天结束、秋季将至的九月,奚拾和沈叙宗一起,两人试探性地摆了沈曦一道——沈曦的部门竞标的项目,因为竞标流程的违规,不但被取消了中标资格,还被相关部门罚款了。
让人意外的,沈曦竟然认栽了,也在公司被高层罚了,其他没有任何动静,该干嘛干嘛。
奚拾算是发现了,沈曦不像沈藏锋在工作上那么有野心,他更不贪,也懂得藏拙。
他不冒失,更不冒进,有功就领,有错就罚,中规中矩。
换句话说,就是铁板一块。
奚拾和沈叙宗讨论过,他们都认为沈昼有老爷子的偏爱,就算如今被他们稳压一头,其实内里也是有恃无恐的。
沈叙宗也提到,老爷子多年前就立好了遗嘱。
老爷子毕竟年龄摆在这儿,身体再好,估计也没有很多年了。
沈叙宗怀疑沈昼和沈曦都在等那份遗嘱的生效。
如果是这样,就很难保证老爷子在家业的分配上,到底会偏心沈昼那边多少。
但聊到这点,奚拾和沈叙宗反而都不担心遗嘱的内容,因为真到了宣布遗嘱的那日,那就意味着,沈叙宗在沈家必须承担的责任告一段落了,他们反而自由了。
这日晚聊到这些,奚拾靠在床头,边守着睡在床中央的两个孩子,边道:“真到了那天,第一件事,我想给自己放个假。”
他工作起来挺带劲儿的,这不假,但两年多了,他真的也有的疲乏了,想喘口气,放松放松。
“我们到时候带馨馨和隆隆去海边住一个月吧。”
小孩子都喜欢海浪和沙子。
“好。”
沈叙宗靠在另一边的床头。
奚拾又道:“要是实在没办法‘弄掉’沈曦,我们就也等遗嘱吧?”
奚拾觉得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
老爷子不会真的长命百岁,他们反而还年轻,孩子也小,是可以等到遗嘱生效的那天的。
“好。”
沈叙宗又应了,态度和声音都温温和和的。
奚拾知道,如今平静的一家四口的生活,沈叙宗也同样喜欢。
奚拾是真的以为,如果无法算计到沈曦,那等遗嘱生效,也不失为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