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爷子的名字在墓碑上刻好、描黑,又嵌入照片,所有人站在墓前看着,沈海建、老爷子,他的一生,终于完整地画上了句号。
而结束所有流程,离开,沈叙宗第一时间就去卫澜和包阿姨怀里抱走了隆隆和馨馨,这一举动几乎令卫澜应激,卫澜惊恐地喊:“叙宗!叙宗!你又要把孩子带去哪儿?”
近亲友们都还在,看过来的人里,甚至还有从海外赶回来参加葬礼的老爷子的兄弟的孩子、沈洲河的几位堂兄弟。
怎么了?
众人都不解。
沈叙宗却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候是奚拾快步来到卫澜身边,温声安抚她:“没事的妈,叙宗带两个宝宝回去补觉。”
“出来太久了,他们都困了。”
“今天的奶粉也一直没有喝。”
卫澜几乎是恳切地看着奚拾:“小溪,那你们还回来住吗?”
这两天,因为葬礼,他们倒是带着孩子一直住在山庄主宅。
奚拾摇摇头,卫澜抓着奚拾的胳膊,眼神恳切又痛心:“叙宗还是不肯原谅我们,是吗?”
“妈。”
奚拾的掌心盖住女人有些偏凉的手背:“别担心,有我呢。”
在奚拾温和的宽慰和目光下,又有沈茜过来劝,卫澜这才不那么惊慌和失落了。
这时候又有卫澜的闺蜜过来,安抚卫澜,奚拾让出位子,让闺蜜搀着卫澜。
恰好这时沈叙宗不在,沈茜立刻拉奚拾去一旁,低声道:“小溪,叙宗到底怎么想的?”
“今天凌晨你睡了,我问他为什么要牵连爸妈奶奶,他也不好好跟我说。”
“他就这么恨家里人吗?”
沈茜是真的不理解:“想要伤害你的,也不是我们呀。”
“等这边葬礼结束,你们是不是又要走了?”
奚拾没有和沈茜多言,依旧还是那句:“没事,有我。”
说:“你们也给我们点时间吧。”
沈茜也舍不得两个宝宝:“你们还要带孩子继续住酒店吗?”
“二姐。”
奚拾温声:“叙宗和你是不一样的。”
“你得到的爱和包容,从小他都没有得到过。”
“你没有从这个家里得到过的限制和父母的过分期许、掌控,他和大哥都经历过。”
沈茜这才不多说了,抿着唇。
奚拾温声:“今天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沈茜默了默,看着奚拾,有些难过和自责:“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没有。”
奚拾弯了弯唇,沉着的、平静的:“作为家人、兄妹姐弟,我想无论是大哥,还是叙宗,他们心里都很高兴,你能和他们不同吧。”
沈茜为这句温柔的话语心颤不已。
她想只有奚拾这样骨子里温柔的人,才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话。
奚拾后来又去和众亲友打招呼,和沈洲河沈映心聊了几句,才走回停车场,上车。
连沈洲河几位常年在国外的堂兄弟都夸奚拾,说:“你这儿媳太周到了。”
“我自从见到他,几乎都是他在葬礼上忙里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