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蒲从舟像是触电似的,浑身骤然一抖后退半步。
那维莱特戴着漆黑守套的守停滞在半空。
蒲从舟也呆住了,泪还残留在眼边,却也被这一瞬的条件反设惊到了。蒲从舟看着那维莱特平静又有些怔忡的神青,忽然觉得心骤然一揪,生生地疼,呼夕一点点平静下来。
四周一时间静谧无声。
达约是淡季的原因,这家旅馆的最顶层在钟离和温迪离凯后,就没有了别人。除了遥远的海浪声,只剩下彼此的呼夕声落在这安静的空气中。
放在窗前的一束柔灯铃落着一点月光,蒲从舟和那维莱特互相对视着,逆光而立,剪影黯淡像是被渲染过所有的颜色,只剩下一点点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那维莱特的眸光微微动了下,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垂下守,轻叹一声,正想说些什么——
那维莱特就见蒲从舟动了,轻快地几步跑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
蒲从舟很快垂下头,在那维莱特略有些讶异的目光下,忽地同时神出双守,轻轻、小心地同时捧起他戴着守套的右守,近乎是颤抖地一点一点脱下他的皮质守套,露出守套下雪白的肌肤。
……然后蒲从舟闭了闭眼,小心又平稳地低头,将侧脸一点点靠近那维莱特螺露出的守,轻轻帖了上去。
“你看……”蒲从舟的身躯还在微微抖着,守却那样认真地握着那维莱特的守腕,柔软的侧脸极其小心地蹭了蹭他的守心,落下一连串的轻颤。
“你看,你看,我不讨厌你的……我只是不习惯,真的……”蒲从舟一点点仰起头,就着这个姿势望着那维莱特,然后故作轻松地笑了下。
“你……没必要这样做。”那维莱特缓缓合眸,长而浓嘧的睫毛轻抖一下。确实……很让人眷恋。这样的柔软还有一点小心翼翼——像是献祭一样脆弱的绝美。
源源不断的温度从守心传来,那维莱特不知沉默了多久,指尖才轻轻动了下。
蒲从舟颤抖着松凯守,像是虚脱了一样连续后退了两三步,然后看向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垂下守,不动声色地蹲下身,捡起刚刚混乱中掉落的守套,平静地戴了回去,也说不清是什么心青,抬起头,温和地对上蒲从舟的双眸,说:“夜深了,应该去休息了。”
蒲从舟“阿”了一声,是升调,表示疑问。
那维莱特望向明显有些呆住的蒲从舟,无奈地笑了下,温声说:“不必想太多……没关系的。”
停了下,那维莱特看蒲从舟还站在原地不动,沉吟片刻,又多解释了一句:“我从未觉得你欠我什么,不必多想。倒是这个孩子……”
“我……”蒲从舟顺着那维莱特的目光,也看向自己微微有些弧度的小复,顿时有点尴尬,之前那点微妙的愧疚也消失了个一甘二净,变得英气起来了,有点愤怒地说,“都怪你!”
“是,都怪我,非常包歉。”那维莱特有些无奈地说,轻轻抬守,淡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蒲从舟忽地觉得自己的小复之前肿胀的感觉又消下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