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年前那件事后,销春尽宗主便越发沉默寡言,每每涉及有关燕纾的事时,周身气息简直冰冷的可怕。
松一心中莫名有些发怵,好在下一刻,对面的人终于低低开口。
“方才那两人……是何来历?”
“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是怀疑,可能是扶摇念的人。”
谢镜泊倏然抬起头:“扶摇念?”
“是。”
松一小心点了点头。
他看着谢镜泊神情不出意外瞬息冷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补充道:“……其中一人很可能是,扶摇念的门主。”
“这不可能——”
他话音刚落,便听谢镜泊咬牙猝然开口。
“他怎么可能是……”
松一愣了愣,小声又接了下去:“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方才一瞥之间,我看到了那人脸上戴着的玉狐面具,一下子对应起来了扶摇念门主的身份……”
他说到这里不知想起了什么,又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继续开口:“而且那个扶摇念门主的身体好像很不好,一直昏睡着,被另一人抱在怀里,……还似乎和那人……关系颇为亲密。”
“关系亲密?”
旁边的松竹蹙眉,有些不明所以地抬眼,看着松一神情间难得浮现出一抹尴尬,支支吾吾半晌才终于开口。
“就是……民间话本里常形容的那些关系,比如,比如……”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目光落到谢镜泊手里攥着的东西间,一时间没有细想,抬手直接一指。
“对,就是比如宗主手中攥着的这截断,断袖……”
谢镜泊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松一没有注意,直到对上松竹有些微妙的神情,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
他声音瞬息弱了下去,有些惊恐地抬起眼,神情间浮现出一抹茫然与紧张:“宗主,我不是……您……”
他不明白。
——宗主手里怎么会莫名……有一截断袖?
·
另一边,樾为之脚下速度极快。
他熟练地掠过几处寂静胡同,在市井闹市间身形一晃,迅速消失在一处楼阁间。
他顾不得许多,直接抬手将怀里抱着的人放到榻上,坐在他身后让人半靠起身,咬牙直接开口。
“吐出来——”
怀里的人面色青白,死死攥着胸口的衣襟,唇色却是一片不详的绀紫。
他周身冷的像一块玉,对樾为之的呼喊没有半分反应,只死死地埋着头,牙关紧闭。
樾为之呼吸跟着也急促起来。
他咬咬牙,毫不留情地抬手直接按住燕纾胸口处的大穴,一手抵住他的后心,急声开口:“没事,你别忍着,如今我们已经回来了,你直接吐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便感觉怀里的人身子一阵痉挛,紧接着蓦然开口,“哇”的一声直接吐出一口淤血,唇上的绀紫却隐隐淡了些许。
樾为之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怀里人紧绷的身子瞬息软了下来,樾为之抬手熟练地将人轻轻揽住,抬手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胸腔中传来一阵阵震颤,一口口将沉积的淤血吐出。
“没事了,吐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