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年前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师兄。”
“你不要再惩罚自己了,这件事一定还有其他解决方法……”
燕纾瞳孔骤然紧缩。
——他一瞬清楚,谢镜泊大概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真相。
身后的微尘里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紧接着一阵破空声传来。
二长老周身魔气再度暴涨,微尘里立下的结界也再支撑不住。
——他几乎就要完全入魔了。
谢镜泊抬手一把接住瞬间掠回的长剑,丹田内一阵剧痛蓦然传来,他神情未变,只微微蹙眉,忽然却感觉一阵暖流从手腕脉门处涌出,几乎瞬息间便抚平了反噬带来的痛楚。
谢镜泊迟疑地抬起手,下一秒,却看对面的人忽然身子一颤,偏头呛咳出一口鲜血。
谢镜泊倏然抬起头。
“燕纾!”
“你怎么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看着自己手臂间那道齿痕,一瞬明白了什么,目眦欲裂地抬起头:“这是你做的?”
“你把伤害转移到你身上了?你对我经脉做了什么——”
——难怪之前在洞穴时,他强行突破几乎要守不住心神时,也是感觉一股暖流莫名袭来,帮他稳住最后一丝清明。
“什么转移,我不过是往你经脉间埋了个蛊虫,想悄悄吸食你的灵力罢了。”
武器反噬的剧痛让他几乎呼吸都要停窒。
燕纾按着胸口喘息着直起身,隐下眉眼间的痛楚,一点点拭去唇角的血迹。
他半开玩笑般呛咳着开口:“等时机一到,九渊可就要被迫成为……我的炉鼎了。”
谢镜泊再忍不住倏然上前,忽然却听一声低吼从旁边传来。
一只巨大的白色爪子瞬息横在谢镜泊身前,那白猫化作的妖兽不知何时已扑到谢镜泊近前。
他庞大的身躯燕纾牢牢护在身后,一掌直接将不远处赶过来的姜衍等人直接一拦,偏过头,喉咙间冲着谢镜泊不停低吼。
谢镜泊咬牙,顾不得许多,足尖一点,猝然腾空而起,却不知为何无论如何都与他隔了半个身位。
他看着那一袭白衣之人最后冲着他弯了弯眼,身形一闪,一瞬消失在魔气的黑雾间。
·
天将破晓,但半空中翻涌的魔气却不断扩张,几乎遮住了半边天。
地面上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曦光的弟子再次被笼入黑暗,一抬头便看到发出惊恐的哭喊,开始四散奔逃。
下一秒,一道白影划破虚空,骤然冲入那片黑暗间,魔气蔓延的趋势肉眼可见地瞬息一止。
黑雾内。
二长老发出痛苦的嘶吼,周身魔气极度暴涨,肉身已几乎被魔纹全部覆盖,仿佛魔气下一刻便要爆体而出。
“陪葬……我要让你们……全部给我……陪葬。”
混沌间二长老还留有最后一点意识,猩红的目光扫过地面间惊恐的弟子,神情间露出一抹扭曲的惨笑,咬牙便要往那边冲。
但下一秒,他忽然感觉身形一滞。
一袭白衣雪发之人背着手静静拦在他身前。
二长老一只眼珠已经爆体而出,空洞的血洞注视了他半晌,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发出一阵阵尖锐的粲笑。
“燕宿泱!燕宿泱……你竟然还敢来我这里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