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泊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把殿内好好修缮一下,不知道得还以为是个苦行僧在殿内修行……”三长老拢着袖子,嘟嘟囔囔地落后大长老半步。
“尊者,也不知道您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个破地方,您要是想见小辈,随手召一声他们不来也得来——”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面前的大长老缓缓开口:“噤声。”
他声音明明极为和煦,但三长老神情间却闪过一丝惶恐,瞬间止住了话语。
他听着大长老徐徐开口:“宗主平日多有要事缠身,一时繁忙,不便前往长老殿也是正常的。”
三长老低哼一声:“三番五次地不来,总说有事在身,这就是大不敬。”
那大长老声音依旧和缓:“销春尽这些后辈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已能够独当一面,有自己的隐秘、想法确应包容……”
他口中这么说,脚下却不停,径直向谢镜泊寝殿的方向走去。
“所以我们亲自来探望后辈,也是应当的。”
三长老冷笑一声,快步跟上前,口中却仍是讥讽:“是,尊者您仁慈,但这些小辈也太没有礼教了,不但不出来迎接,这一路走来殿内安静地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旁边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参加大长老、三长老。”
三长老被吓了一跳,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他倏然转过头,对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边叙怒目而视:“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边叙弯着腰,头深深地埋了下去,闻声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依旧扬声开口:“三长老明鉴,方才听您说不喜殿内太过安静,我声音大些是想让您舒心。”
“我是说殿内空荡连个鬼影都没有,不是让你故意大声吓人……”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面前的人有些木讷地“哦”了一声。
“原是如此……您与大长老直接入殿,未得通传,弟子开始还以为您是鬼,想着大声也能给弟子自己壮胆。”
这话几乎就差是明着骂了。
但偏偏边叙还瘫着一张脸神情一本正经,三长老直接气结:“你……”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旁边大长老和煦的声音传来:“好了。”
三长老瞬间噤声,大长老慢慢走上前,在边叙面前站定:“我们不过是听闻那日幻境有人受伤,忧心探望,所以急了些。”
他直接将这件事摆到了明面上,用一句“传闻”轻描淡写地揭过。
边叙蹙眉,反而不好再直接质问。
大长老望着面前垂着眼不做声的边叙,声音放得更慈和了些许:“小叙,镜泊如今何在?我们这里有一些灵丹妙药,或许对伤者有所帮助……”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边叙摇了摇头,不卑不亢地开口:“多谢长老好意,但宗主如今有事,不便相见。”
他一边说一边侧向一旁:“长老若带了东西,可先来这边交与我。”
面前的老者捋了捋长须,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宗主是在陪那幻境中的伤者吗?”
大长老悠悠开口,语气和煦:“那日我可听传闻,宗主将一人行色匆匆地抱走,神情间颇为担忧。”
他一边说,一边将目光再次缓缓落到谢镜泊寝殿门上。
“我们送药,须得见到病人才可知是否药能对症,更何况,前来探望,却没见到病人岂不是太不妥当……”
旁边的仆从会意地直接上前,伸手就要去推门,下一秒,忽然感觉一道灵力骤然袭来,那仆从来不及躲闪,“砰”的一声直接被灵力击飞。
“边叙!”
旁边的三长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放肆——”
“这些仆从,目无门规,擅闯宗主寝殿才叫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