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也不知道说什么。
陆屿廷静静地等了一会,抬手拿了杯水吞服了几片药,神情始终很淡漠。
身后的门,没有推开,又合上了。
掌心尾指有些生理性的抖……
陆屿廷闭了闭眼,就这么害怕他。
嘎吱——
又推开了。
少年贴着门,小声问道,“你生病了么?”
*
沈云霄没在医院待着,而是驱车去了枫山医院,沈仲山在经历了换血风波后有几次血液感染,这三个月在特护病房待了很久。
现下……要出院了。
他微微拧着眉,公司很多事都被沈仲山把控着,这段时日只是因为他在医院,无法抽身,权力才回归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自己真正地掌握了实权,怎么可能会让安安这么久离不了婚……
沈云霄面色冷漠,跟着护士指引来到了病房,抬眼看过去的时候,眸色有些止不住的讶异。
他老了。
或者说老的有些过分了。
皮肉松弛,面色惨白,看着着实没有那股壮年潇洒的劲了,只是眼神还是很游刃有余。
沈仲山见人过来,温和地笑了下,拍了拍床铺,“云霄,来坐下。”
阳光从窗户那里折射过来,沈云霄走过来坐在看护椅上,轻声问了句,“好些了么?”
“你弟弟葬礼办好了?”
沈仲山向来是不怎么理会沈云霄的话的,只是自顾自问。
“嗯。”
“欸,听说是你带着他出去的,出车祸了。”语气很是慢条斯理。
沈云霄不得不认,冷漠道:“是我,我酿下了大祸。”
床上的人只是闷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宽慰道,“哪里的话,不过就是,死了嘛。”
“那是安安的命。”
沈云霄压下心中强烈的不适,但垂着的手青筋都微微爆了出来。
“云霄啊,我做了个梦。”
“梦见我们沈家最后烟消云散,什么也不是,梦里的你……很是不成气候。”
沈云霄面不改色道:“我从来没有要取代父亲掌管公司的意思。”
“欸,担心什么啊,爸爸不是不信任你。”沈仲山抬手拍了拍人的肩膀,“你知道,我们沈家呢……原来是你妈妈那里的商贸公司,你妈妈只喜欢艺术,压根就不管这些事,这些年啊,都是我在操劳。”
“我也没有很大的野心,只是想着你别把家业败了,榕城最家大业大的,还是容家,你和容家处好关系了,之后的事就稳妥多了。”
沈仲山想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安安也是命苦,好好的,害……非要出去。”
语气似是叹惋,又似是嘲讽。
“要是安安没死就好了,还能为你添点助力。”
沈云霄脊背都隐隐发凉,直觉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弟弟还活着的消息,只是淡声道,“他能有什么作用。”
“安安本事大得很,所有人都喜欢他呢……”
“你不懂,美人是不分男女的,在床上都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