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只是看着他。
“我信。”对方语调很阴沉。
沈临感觉自己的手在被摩挲,一点一点顺着腕骨往小臂探,很麻,他没有挣扎。
“空寂说我六亲断绝,执念难消……”
“才重来一次。”
沈临头一次这么直白地听到这种话,瞳孔都微微颤了起来,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被人带着往上牵。
陆屿廷轻轻贴着人的脸,盯着人看。
“他说命改不了,但有变数。”
沈临记得自己被抓回来去的第一个地方,怀安寺,先去的寺庙。
“我原先也不信,只是想着你到底是谁,直到你跑了,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阴沉的眼眸盯着人,仿佛中心有一团漩涡。
沈临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他就干了那么一次坏事。
少年抿了抿唇,心很乱。
“但我没死。”沈临仰头看过去,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坚定。
“是,你是沈临,不是沈宁安。”语调很缓慢。
陆屿廷眼皮微垂着,轻微地蹭了下掌心的手,很缱绻。
“原来你就是变数。”
沈临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人就又被抱过去了,他感觉自己的脊骨被一寸寸地抚摸过。
脖颈皮肤贴着。
感知着。
沈临真的担忧他失血过多而死,但又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他隐约觉得自己不再是里面被用来用去的工具了,迷雾渐渐散开,少年轻微蹙着眉,“陆屿廷,你上辈子这个时候……怎么了?”
“疯了。”
沈临骤然一痛,肩颈被咬住了,色|情地舔了过去。
“老婆。”
“我死了的话,你敢找其他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第二日,天大亮。
楚岫已经坐上了离开榕城的高铁,旁边有个昏昏欲睡的楚清河
榕城是个富裕的地方,越往北,越贫穷。
青年回头看了下趴在自己肩头睡觉的妹妹,脸颊有了点血色,不再是先前那个苍白穿着病号服的小朋友。
大约有几个小时。
楚岫低头看了看手机的通讯软件,翻了翻,临渊而渔的账号还在置顶。
他想了想,刚想打字说些话,屏幕上方就弹出来一个来电提示。
楚岫神色复归于冷淡。
“喂。”
“楚楚,你怎么走了?去徽中么?”
楚岫:“嗯。”
语气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