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沈临此刻正盘腿坐在床上翻看从沈家带回来的日记。
他托着腮认真在想。
沈宁安今年不过十九岁,据报道是七年前认回来的,那就是当时才十二岁。
小学还没上完?
沈临接收记忆其实不是很全,这副身体十九岁还是从陆屿廷那里得到的。
他蹙了蹙眉头。
日记只是其中一年的,从年份来看是沈宁安十四岁的时候。
初中吧。
——xx19年,7月2日。
他们都不喜欢我,班里的人认为我是脏的,我仔细看了镜子,我分明不脏。
妈妈在就好了。
妈妈喜欢我的。
沈临看到这里一愣,对,沈宁安的母亲,沈仲山桃色新闻中的“外室”、“小三”。
模糊的记忆仿佛玻璃碎片一样往脑海里嵌,支离破碎地组成一个女人的模样。
沈临抬手按住自己的头,觉得好疼好疼。
——陈鹊。
是陈鹊。
沈临手指都在颤,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去翻。
但日记写的不全,偶尔会有些乱七八遭的涂鸦,和一些认真的素描,画得基本都是教室的角落。
沈临越翻越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
纸张上的画从教室窗外的樟树,到广场的喷泉池,再到一个从模糊到具象化的人。
沈临愣住了。
容明征。
——xx21年,4月14日。
他原来和我一个学校,不过是高中部的,只在家里宴会见过……
——xx21年,5月27日。
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会帮助我救助小猫,但听说他有家族遗传病。我想起妈妈来了。
希望善良的人长命百岁。
沈临大脑一片空白,他提取不出关于容明征和沈宁安的记忆。
仿佛像个局外人,看着一个少年只言片语的对另外一个人的好感。
日记只有一年。
这应该只是其中一本,那个卧室里应该还有其他的。
沈临翻了翻后面的页码,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沈宁安对于沈家人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及得到的深刻教训。
——xx21年,6月2日。
大哥让我离容家人远一点,说我不配。
我是私生子,不能和他们沾上边。
有一点点难受吧。
我以为他是哥哥的。
——xx21年,9月17日。
今天是中秋节,大哥送给我一个胸针,我很喜欢,我叫了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