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弯腰站在床边,也有几分惊讶,显然,他刚刚正是试图将在床边睡着了的的珀兰斯轻轻抱起,安置到更为舒适的床上。
看到珀兰斯在自己的怀里醒过来,路易的眼神中先是尴尬,随后马上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歉意:
“非常抱歉,我只是想让你睡得更安稳些。”
珀兰斯望着路易,因为惊讶微微张着嘴,隐隐约约可以窥见一小截艳红的舌尖和雪白的齿列,长长的睫毛羞耻地颤动。
“阁下……”
珀兰斯一时之间有点哑然。
珀兰斯当然从来都没有被这样子抱过。
现在被路易那宽广而坚实的怀抱紧紧抱着,一开始当然把珀兰斯吓了一大跳。
可是路易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横抱着他,动作稳健,没有丝毫的踉跄或动摇,耳边甚至隐隐约约是路易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他们凑的这么近。
他们之间贴的这样近。
完全已经越界了。
珀兰斯能清晰地感受到路易手臂上紧绷的肌肉,那是一种蕴含着力量的爆发感,既刚硬又充满韧性。背后与膝弯处感受到的是与雄虫手臂间不容一丝空隙的紧密贴合。
可随即而来的,马上就是羞愧。
珀兰斯轻微的挣扎,路易马上把怀里的亚雌放下来,确定珀兰斯站稳了,路易才完全松手。
路易又道了一次歉,他一边道歉一边问:
“非常抱歉,老板应该有洁癖吧,或许是不喜欢我碰你?”
洁癖……
珀兰斯骤然想起来自己的右手没戴手套,骤然间发现自己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手指迅速而本能地蜷缩起来,掌心微微泛白,指节因收缩而显得更为突出,透露出一种细腻的茫然感。
因为不安,珀兰斯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就像是被剥夺了某种基本的庇护。
床头柜上的那雪白的手套赫然显眼。
路易笑了笑,弯下腰来,来伸手替珀兰斯把手套和眼镜都拿了过来。
他先是把眼镜放到珀兰斯的另一只手里。
然后看了看手套,已经变得有些皱巴巴了——这很正常,丝绸材质的东西,一向都非常容易皱。
不过他猜测,手套对于珀兰斯来说应该也属于一次性的东西。
只见雄虫举着那个手套,笑着问珀兰斯,
“老板还要带这个吗?还是说我帮你去拿新的手套,新的手套在哪里啊?”
是要换手套的。
手套都已经戴过了。
可是,可是,
珀兰斯捂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路易,他的右手手腕上稍微有点红,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烧烧糊涂了的雄虫,非要拉着他的手腕。
右手的无名指节上甚至还有一个牙印。——也是被烧糊涂了的路易咬的,任凭珀兰斯再怎么挣扎也没有挣扎掉,无名指被硬拉到雄虫的牙齿间,就这么被咬了。
有了一个很明显的牙印。
应该先洗手。
应该先把牙印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