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星系血色的荒漠上空,起义军的军舰群如同受伤的鸟群般艰难起飞。
除了几艘严重破损的军舰被迫滞留地面外,大多数舰艇都拖着浓烟与火光,挣扎着冲破大气层。
然而放眼望去,整个星系早已被帝国正统军的钢铁洪流团团包围——三十万大军组成的封锁网在太空中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如同一个精心编织的死亡牢笼。
军舰内部。
弥漫着药水与血腥味混合的气息。
临时医疗区内,医护工作者们正紧张地为伤员处理伤口。
德勒希仰躺在医疗床上,灰色的长发被鲜血浸透,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他的胸膛、手臂和腿部几乎缠满了渗血的绷带,但德勒希硬是咬紧牙关,没让一丝痛呼溢出唇间。
"首领,"
德勒希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强撑着分析战况,
"从敌方军舰的型号和旗帜判断,这次至少来了二十个整编师。。。"
冷汗顺着他紧绷的下颌滴落,
"从数量上来讲,对我们非常的不利,是我们的十倍兵力。"
阿塔兰站在医疗舱中央,白金色的作战服上沾满灰尘和雪,脸颊的伤口已经凝结出血痂。
在刚才的战斗中受的都是小伤,碾压式的战力让他已经很少受伤了。
但真正折磨阿塔兰的是腹腔深处那道被摘除生殖宫后留下的缝合伤——此刻正如火烧般灼痛。
然而这位起义军首领的面容依旧沉静如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次是梵派亲自领军。"
阿塔兰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用力的握了握拳头,
“上次在三和四星系的交手,他非常的难缠,更何况现在我们分散了,战力不够聚集是最大的问题。”
“我们的通讯卫星全部被毁坏,现在根本传递不出消息,而且30万的大军封锁领空——我们失去了制空权。"
"嗐!"
走过来的埃尔默一屁股坐在德勒希的医疗床边,震得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随手掸了掸作战服上凝结的血块,露出标志性的笑:
"还能怎么办?老规矩——杀出一条血路!咱们哪次不是硬闯出来的?"
医疗舱的角落,西瑞安静得像道影子。
黑发雄虫倚在舷窗边,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目光穿透茫茫星海望向敌方密密麻麻的舰队。
他几乎是整个军舰里唯一毫发无损的人,只有指关节处残留着几处擦伤。
当埃尔默话音落下时,西瑞突然转身。
鞋子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径直走到阿塔兰身边,在或是警惕或是惊讶的目光中开口:
"要不要试试非正规作战法?"
西瑞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医疗舱内凝重的空气。
所有的目光都在一瞬间地集中在这个黑发雄虫身上——就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经用实力赢得了在场每一位军雌的敬畏。
埃尔默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活了这么多年,自诩当然见过大风大浪了。
但是,他还真就从未见过哪只雄虫能像西瑞这样,像疯了一样硬刚这么多军雌。
虽然说不是靠蛮力,而是凭借毒蛇般的刁钻身法和猎豹般的爆发力,但也确实赢得顺顺利利。
——最关键的是,还几乎一点伤都没受。
更何况,能够一枪射中在半空中运行轨迹中的子弹,别说是神枪手了,这简直是逆天的神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