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亚真的很喜欢他们的第一次。
是在新婚之夜,属于他们的新婚之夜。
雄虫力气很大,容貌俊美,本钱也足,做到兴头上的时候,眼神里露出极强的侵略性,几乎要把阿弥亚弄烂。
又痛,又喜欢。
阿弥亚就是喜欢痛的、粗暴的。
当然了,对他来说,性和爱和痛一样重要。
这句话说完,面前的雄虫却笑了一下,晋尔选择安抚他的伴侣。
他说:“可以。”
于是,阿弥亚抬起手,指尖轻触衣襟,自己解开了衣物。
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微微低垂,
黑色的长发,又长又直,如同夜色中最深的绸缎,顺滑地垂落在他的胸口和后背。
发丝间隐约透出的光泽,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迷人。
黑色的家居服轻易地滑落,
露出阿弥亚肌肤的纯净色泽,冷白如雪。
然而,在这宛如无瑕白玉般光洁的皮肤之上,左胸的位置却赫然显现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是一道子弹留下的伤痕,疤痕因增生而显得格外狰狞,扭曲的纹理仿佛恶魔在低语着。
“怎么来的?”
晋尔的指腹按压住了阿弥亚左胸上的那个子弹疤痕。
闻言,阿弥亚满不在乎的轻笑:
“雄主,你以前可从来没有在意过。”
“我知道很丑,如果雄主不喜欢的话,我可以遮住。”
其实这并不是晋尔第一次问这个疤痕。
他第一次问出口的时机,是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只不过那个时候,阿弥亚已然被雄虫的信息素熏的神志不清、眼神迷离了。
哪还有半点判断力,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力气。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晋尔的眼眸中翠绿色更加浓郁,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
阿弥亚那时的模样,实在令人心生怜悯,没有半点平日里小恶魔的样子。
脸上布满了汗水与泪水交织的痕迹,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
——就像是一滩即将融化的温水,无力地倚靠在身旁能够触及的任何支撑物上。
眼眶微微泛红,红宝石一样的眸子透出一种大汗淋漓的无助,长发散乱,微湿的发丝紧贴在阿弥亚水红色的脸颊上。
漂亮,非常的漂亮,像是蒙尘的红宝石,终于被揭开了帷幕。
也是那天晚上,晋尔领教了阿弥亚的牙口有多好,他的肩膀被哭得稀里哗啦的阿弥亚又咬又啃,阿弥亚眼睛哭肿了,而晋尔肩膀上那块地方根本不能看。
也是第一次,晋尔知道阿弥亚喜欢在身上打孔穿钉,穿上衣服会露出来的地方他是不会打的,阿弥亚身上的所有的钉、有时候是环,全部都藏在衣服底下。
两点艳红上的金属银,往下看还有脐钉……
确实让晋尔很惊讶,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很适合阿弥亚。
真的很漂亮,
即使身上有那个疤。
那只是一个疤痕而已,但是却又不仅仅是一个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