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士兵说:“是城主大人的意思,让我们来此协助。”
“城主大人……”叶惟安显得紧张,“他在哪儿呢?我应该当面感谢他。”
“城主大人的天颜岂是你这等贱民能见的,专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是。”
周芒洲气呼呼上去,“你怎么说话呢?城主大人是出了钱,但这引水工程是小叶想出来的,造福枯水镇的大好事,难道就因为你们城主出了钱,就能把功劳全揽走了?还对小叶颐指气使,你谁呀?报上名来,我砍你脑袋!”
那士兵被激怒,拔出随身的剑,“放肆的贱民,胆敢侮辱城主大人!”
“我侮辱的是城主吗?我侮辱的是你!狐假虎威!”周芒洲说着,灵巧夺过士兵的剑,架在那士兵的脖子上,“道歉。”
那士兵冷汗涔涔,叶惟安缓过神来,赶紧说:“小周先生,算了吧,他们是兵,我们是民,别招惹他们。”
周芒洲很讲义气:“你是我朋友,他侮辱你就是侮辱我。”
半晌,那士兵不情不愿吭哧出一句「我道歉,对不起,行了吧」。
周芒洲这才大发慈悲地将剑挪开,还了回去。叶惟安钦佩道:“小周先生,你真是太勇敢了。”
“他们一点都不可怕,不过是仗着有那么一点官位在身,就作威作福起来。”周芒洲说,“我见得多了,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不能对他们客气,否则蹬鼻子上脸。”
叶惟安苦笑:“即便你这么说,再来一次,我还是不敢招惹他们,我只是一个胆小怕事、平平无奇的人。”
周芒洲望着他,“我不觉得呀,你有善心,有爱心,你乐于助人,不求回报。你比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要好。”
叶惟安笑道:“我也只能当一个好人了。”
工程又开始动工,邵易觉用权限问了两个士兵有没有见过城主,结果都说没见到,他们是受神官的贴身侍者的命令。他们这种等级的杂兵,别说城主的面,能见到神官就是莫大的荣耀了。
邵易觉问周芒洲:“城主为何忽然对引水工程感兴趣?他是如何知道的?”
周芒洲也是一问三不知,说:“找不到就找不到嘛,只要人活着,总能见到的。”
“希望吧。”
宙神的失踪,对很多想要攻略他的玩家而言,是天大的一件事,自然是越早找到越好。
周芒洲奇怪道:“怎么会连你这个管理员都查不出他的位置?”
邵易觉在这里拥有的权限独一无二,但有时候,在外力因素或其他因素下,一些人造人会忽然失去位置信息,无法查询。
“其实这是常有的事。”邵易觉严肃道,“这里不光有玩家与NPC,还有偷渡者。他们中大多数人是反人造人的,用各种手段来捕捉猎杀人造人。”
周芒洲默了会儿问:“你身上的伤,就是与他们搏斗时留下的?”
邵易觉没有多说,只道:“他们是天阙最危险的分子。”
周芒洲低下脑袋,“对不起,我三哥,还有父皇母后他们……也曾是偷渡者。”
邵易觉掌心落在周芒洲软蓬蓬的头顶,“他们有正当的理由。”
这样的安慰,邵易觉自己都半信半疑,他们当真是为了寻找故国遗址?还有另有目的?不过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他们似乎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枯水镇距离星罗城并不算远,有什么消息与信件,半日之内就能传到。
神官匆匆运着一车铜币,赶往枯水镇的事在城堡内传开,琼儿的未婚夫东尼看完未婚妻的来信,正要写回信时,一只骨节分明修长,中指与食指共戴着三枚银戒的手,轻巧地摘走了他的羽毛笔。
东尼吃惊地转过脸,这里是卫兵营,他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很快,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他只能机械地回答男人的问题。
“看来你有你们城主的消息,对吗?”男人问。
“是的。”东尼回答,“城主大人让神官运了一车铜币去枯水镇。”
“为什么?”
“听说,这是城主大人的赎身钱。”
“……”
男人沉思,“难道是偷渡者劫持了宙神?”呵的一声冷笑,“这可有意思了,居然还敢要赎金,找死。”
就像来时,男人说走就走,很快便没了身影。东尼回神,看向手中:“我的笔呢?我得给琼儿写回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