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芒洲撇撇嘴,放下平板,看看外面的日头,问:“什么时辰了?”
婢女在廊下往一红泥小炉添木炭,上面蹲着一只陶罐,盖子小孔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温和答道:“快晌午了。”
周芒洲挨个查看皇城各区无人机的监控,没发现什么异常,还觉得奇怪:“丁菖真不管这里了?”
转念一想,“他是没空管了吧,天阙区够他忙一阵的了。”
陶罐里煮了一罐软糯香甜的银耳莲子羹,婢女给他盛了一碗,“秋来干爽,多吃些银耳羹润肺清喉。”
周芒洲却巴巴地把银耳羹放在托盘上,装入食盒中,去了怀幽园。
邵易觉算得上是被周芒洲软禁了,禁卫军将这里围得跟铁桶一般,周芒洲也不爬墙了,走正门。
其实周芒洲心里清楚,若是邵易觉真的想走,别说禁卫军,就是千军万马将他包围,他也能冲出重围。
邵易觉坐在周芒洲坐过的藤编躺椅上,捧着一本封皮已有些破损的古籍,安静得像一棵树,除了修长手指不时翻动书页的声音,再无其他。
周芒洲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定定地望着这一幕。
自由是一种快乐,将心爱的人锁在身边,是另一种快乐。
周芒洲忽然体会到了叶冰霜的对罗喵喵强制爱,以及周野渡将无缪软禁时的心情,都是为了让对方记得自己、感受自己、爱自己。
当然,不排除就是想玩一玩捆绑游戏。
周芒洲想,如果用绳子将邵易觉双手缚在一起,再将他松几颗纽扣绑在椅子上,绳子勒紧胸肌腹肌,一定很漂亮。
这般想入非非时,周芒洲走到了邵易觉面前,眼睛亮晶晶送出食盒。
邵易觉合起书,由着周芒洲献殷勤,他取过银耳羹,问:“你喝过了?”
周芒洲摇摇脑袋:“没有。”
邵易觉便让他坐自己腿上,一勺一勺地喂他。周芒洲本是来送吃的,结果他自己吃了大半碗。邵易觉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
周芒洲唇上沾着黏糊糊的羹水,舌尖灵巧一舔,唇瓣更显殷红,如沾着露珠的玫瑰花瓣。邵易觉捏住他下巴,轻轻地啄吻。
老冰糖煮的银耳羹,周芒洲嘴里还有甜味,与邵易觉口中的雪味交融。
周芒洲搂着邵易觉脖子,发出喘不上气的小猫似的声音,身体却贴得更紧。
邵易觉单手就能掐住周芒洲的一把细腰,把他往自己身上带,于躺椅上躺了下去。周芒洲顺势依偎在他怀里,眼瞳温润,睫毛就如湖边的水草,沾着湿气。
“别走,好吗?”周芒洲近乎哀求地说。
邵易觉叹息:“我必须去看看。”捏着周芒洲柔软的耳垂,又说,“我会回来。”
回来,意味着这里才是他的家,因为周芒洲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周芒洲:想对老公这样那样(流口水);
邵易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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