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是镜花水月,这么快就要告别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拿的,周芒洲最想带走的,是邵易觉。他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邵易觉而存在。
唯二能带走的物品,已经在身上,一件是腕表,一件是个端。都是邵易觉送的。
周芒洲拿出个端,想着至少说一声再走。
“小洲。”周廷琛跟上来。
“……”周芒洲忙收起个端,回过身,“二哥……”
“收拾好了吗?”
周芒洲摇头。
周廷琛欲要走进来,周芒洲说:“你别进来。”
周廷琛止住脚步,安静地望着他。
“不是……”周芒洲支吾,这个空间是他跟邵易觉的,他不想让别人踏足。
“收拾好了就出来吧。大家都在等你。”周廷琛没有多问。
周芒洲脚步慢吞吞,不情不愿地跟在他后面,说是龟速也不为过。周廷琛无奈道:“就这么不想跟我们走?”
“不是的。”周芒洲垂着眼睛嗫嚅,“我也很想你们,只是走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周廷琛道:“知道你是这个性子,所以我们才一不做二不休。你若是不走,我便只能把你绑起来。”
周芒洲:“……”果然是他二哥,看着温文尔雅,实则手段强硬。
大约看周芒洲太不情愿,周廷琛叹息一声道:“我们要去的地方离帝都很远,但离一个地方很近。”
“什么地方?”周芒洲不明所以。
“天阙。”
周芒洲张大眼睛,“当真?”
周廷琛未再作答,循来路下楼。周芒洲跟在后面,若说原先有□□分不愿意,如今只剩两三分了。
邵易觉在「天阙」,离天阙近,说不定可以相见。
当然,前提是邵易觉知道自己在哪儿。
周芒洲摸了摸口袋里的个端,想着到了之后再偷偷联系。
管家立在一旁,脑袋不再被枪口堵着,看着周芒洲欲言又止。周芒洲说:“他们是我家人,我是自愿跟他们走的,与你没关系。”
又说:“他回来之后,也这么跟他说。”
周野渡垫后,看着周芒洲上了车,才坐上驾驶座,关上车门,风驰电擎开了出去。
直到加长越野车转过一个弯后消失不见,管家才从惊吓中回神,骇然失色立即联系邵易觉。
通讯的嘀嘀声持续三十秒,自动挂断。
管家冷汗直流,继续联系。
怪只怪平时管家屁大点事都要联系邵易觉,就算邵易觉迟个十几分钟回复,也不会耽误事,以至于关键时候,邵易觉以为也还是屁大点事。
比如周芒洲摔坏了两百年历史的古董花瓶,周芒洲用他价值五位数的衬衫裁剪做旗帜,周芒洲上网被骗了十块钱。
关于周芒洲的事无巨细,都要向邵易觉报告——虽然这是邵易觉自己要求的。
十分钟后,邵易觉才抽空接通电话:“怎么了?”
管家慌张道:“小少爷被一伙人带走了!”
“带走?”邵易觉声音瞬间冷了数十度,“是我母亲那边的人吗?”
“不是。我、我也不认识,只说是小少爷的家人,非要带走小少爷,一人还拿枪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