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一个联邦大学一样,那些人嘴巴里全在念叨联邦大学,本来那些人成绩也不错,再一卷,西泽尔特别有危机感。
诺伊斯基本上每月或每两月有一次正式的宴会,每周举办一次小型的沙龙或者聚会,培养学生的社交能力,西泽尔很久没参加过,心有点痒痒。
他点开过论坛的公共版面查看时间和地点,知道今天就有场,下一秒左右脑互搏:
“算了不去了,去了又会碰到下一届的人,万一运气不好碰到希里斯怎么办?”
全场宴会,希里斯也没做什么,独自在中心位饮酒,也不怎么跟人对视,但总感觉有无形的压力。
不懂别人怎么想,反正西泽尔的感觉就这样,很想逃跑,还不如和南序多待一会儿,珍惜好时光。
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南序在西泽尔依依不舍、强装懂事的目光中道别:“许老师来诺伊斯了,我去问他问题。”
面对教学困难,南序智慧地得出的经验就是:
真要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那就戳开和老师联系的邮箱界面,毕恭毕敬地写下最近的进展,展现自己的诚意。
铺垫完以后,再汇总了所有问题一股脑打包给老师,等老师回复。
前段时间那么加班加点,就是为了邮件的前半节内容,从而方便更好地问后半段问题。
“哇,许凛教授。”
许凛的单人毕业照现在还挂在诺伊斯的校友墙上,而且稍微关注点联办新闻的人都听说过他的研究室和新研发的药品突破。
西泽尔比南序着急,生怕耽误了南序的下一场赴约:“那你快去吧。”
许凛不曾拥有诺伊斯的教职,所以没有独立的教师办公室,但大科学家重返母校,诺伊斯趁机邀请他到校医院做交流,在校医院给他开了间专家就诊室。
提前半个多小时到,不是为了等老师,而是为了和医院熟悉的医生护士们交谈。南序准确问候了一群人,保证在场每一位都打过招呼。
还在他们的上班时间,南序不太想打扰他们的工作,在包围中杀出了重围。
医院到处静悄悄的,以至于危险来临时也静悄悄的。
南序拧开三楼许凛所在的诊疗室门把手,风一吹,门扉在他身后掩上。
避无可避。
室内的最里头,窗户洞开,蓝色窗帘归于平静,就是那道穿堂风吹上了门。
西泽尔生怕运气不好出现在宴会上的希里斯正坐在椅子上。
他单手的袖子卷起,露出的皮肤像大理石一样,另一只手握着刚向手臂肌肉推进完的注射器,眯起眼睛,视线落到门口的南序身上。
表情平静隐忍,却比之前任何一次相遇都要危险。
要不是不方便,南序甚至想给西泽尔发消息,让他放心去参加宴会。
仿佛身处笼中,不知道下一秒什么样的行为会令对方失控。
可能是脸颊偏移一些的角度、也可能是退后一步的微小挪动、可能只是缩小的瞳孔。
双方都在等对方的第一个响动。
南序的目光穿透距离间浅浅的光晕。
“又头疼了吗?”
消毒药水味弥漫的冷森肃杀环境里,希里斯竟然在南序的提问中听出了——
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