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一把卡在了季凌咽喉处的位置。
季凌渐渐感觉到呼吸受限。
南序其实没有怎么收紧力道。
是他自己战栗屏息而忘记了呼吸。
他企图从南序的眼里分析出在想些什么,丝毫分辨不出,像一面镜子,只照出他莫名的惶恐和不安。
他想讨好地朝南序笑一笑,下一秒南序松开了手,借力把他的脸庞甩向一边。
季凌没站稳,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着。
南序渐渐收回了眼神中锋利的打量。
季凌的喜欢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所谓的让对方爱上自己,再纠缠不清地狠狠报复回去的苦情戏码,南序不太感兴趣。
他和季凌之间没有原谅可言,比起对方因为虚无缥缈的感情感到悔恨,他更喜欢见证对方今后实打实地失去实际上的利益。
但既然现在对方摆出了这副猎物要被驯服的模样,南序仅从专业的角度点评。
季凌头顶飘来淡淡的声音:
“你的骨头还不够弯,我不太满意。”
季凌背脊佝偻着,昏昏沉沉地仰起头。
南序已经回到了射击点位上,重新上膛了手枪,再次无视他的存在。
两个人的场子,在地上的那位可以忽略不计。
吸引人视线的,只有那个静直的身影和一道稳定的瞄准靶心不动摇的凌厉弹道。
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观察者饶有兴趣地欣赏完了这场小冲突,正准备上前。
一眨眼的功夫。
咔嚓,再次的上膛声。
希里斯低头,和黑漆漆的枪口对上。
他兴味地挑了挑眉,上移视线,和南序的视线相碰。
他曾经向南序开过枪,却还没见过南序射击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的。
锐利明亮到了惊心动魄的程度。
结合南序刚才对季凌没下死手的态度,希里斯大致能猜出南序的想法。
“你不会开枪。”希里斯笃定地判断道。
南序毫无所动地望着他。
希里斯又有了个新的判断。
虽然南序现在不会朝他动手,但他总一种预感,南序迟早有一天会真的向他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