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样,没有包装,特别直白,因为这样方便他观察南序的态度。
南序一脸惊讶:“你把你的家底都搬来了?”
上一回南序见识过这么跟他操作的还是一只黑色的乌鸦,把捡衔来的玻璃珠、酒瓶盖、银纽扣等等闪光小玩意儿得意地摆到南序面前歪头邀功。
谢倾正偏过他望着他,漆黑的发梢也像乌鸦一般,黑沉沉的。
“没有。”
谢倾在摆出这些东西的同时,垂眼观察南序望见它们的表情,在南序收回视线望向他的时候,他迅速地捡出了南序多停留两秒的那个物件。
联邦新型另类送礼法——
不知道送什么,所以都送了,发现你喜欢哪个,再选出那个马后炮地说“果然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
他知道南序不可能照单全收,拿出荷官出牌、收牌的手速,施施然收走了其余没被南序看上的物件,捧起了南序选中的那件。
“昨天没见到你把礼物给你,所以今天过来。”谢倾认真地再重复了一遍,“生日快乐。”
他直接隐瞒了南序输掉的那堆礼物里有他一份子这件事情。
比较丢脸,没什么好让南序知道的。
南序伸手接了过来。
一块温润、柔和的玉石。
联邦人喜欢钻石、宝石等等更闪耀的珠宝,玉石偏向小众,不过也没人会否认它的价值。
不过谢倾之前一直认为它们都是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一群人对着一块长得不同的石头倾注着狂热的追捧,叫它成为历史上的传世珍宝,成为动荡年代的权力象征,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直到他在人声鼎沸的拍卖行里见到了最后一件收藏品。
这块玉躺在丝绒布上,周身环绕着极尽渲染其价值的描述、喧嚣的交互低语,沁了一层冷色的浮光,又含有时光温养的暖意。
他的父亲讶然看了第一次举起牌的他一眼。
谢倾依然认为这不过是一块石头,但是心甘情愿为它一掷千金,因为这或许是一枚可以讨南序欢心的石头。
拿起它抬起头对着日光,里面淡青的纹路可以像溪流、像枝蔓、像山峦的线条,像无穷的远方。
很适合南序在欣赏的时候随意发挥想象力。
对于谢倾而言,除了它确实配得上南序以外,他还很喜欢它的寓意。
平安。
希望南序平安。
南序眉眼的光比那块玉还要清润:“谢谢啦。”
谢倾勾起一点笑。
趁着南序观察礼物的时刻,谢倾揪住了放松的蛇尾巴,把蛇给拽回自己的手上,一把捏住要咬上他虎口的动物脖部。
扭动的鳞片在他的指尖来回摩擦。
两双不同颜色的蓝眼睛相视,谢倾没有羞愧地仗着自己是个人,镇压了对方。
“我听人说,很适合戴起来,可以找根绳给它穿个孔。”他抬头说。
“也行,之后我研究一下。”
也行,就是有希望。
玩物丧志这个词语不太会出现在南序人生的字典里,很快不管是人还是蛇还是玉,都被抛在脑后。
南序已经重新拾起羽毛笔,继续写着寄给蒙特佩斯的回信。
安安静静的氛围,很适合读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