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的?”南序将同样的问题反问谢倾。
谢倾见到他惊讶,他见到谢倾挺惊讶。毕竟谢倾隶属于军方,时常不在特区,前段时间被叫去外派,就把蛇托付给了他。
“今早。”谢倾说,“但临时有事。”
准确来说,是阿诺德知道他回来,肯定要去找南序,刻意临时给他发了个任务拖了他的时间,晚上又要给面子参加晚宴,于是在晃过执行署外头没能偶遇后,决定索性修整好了再到南序面前,没想到很幸运提前遇见。
宠物的主人回来了,南序说:“记得把你的蛇领走。”
“好。”谢倾答应得干脆。
人都回来了,工具蛇作为冠冕堂皇的借口自然可以回收。
变相得留些什么在南序身边,好让南序偶尔可以想起自己。
南序踩点来的,台上已经有人在开场致辞。
姓温的熟面孔。
温斐的面孔时常出现在新闻之中,承担起象征性的事务,在艺术、慈善、商业等领域均有涉猎。
皇室惯用的手法,不能直接触碰政治,于是旁敲侧击地迂回,提升自身的影响力和地位。
这点问题比较好解决,换台就行了。
联邦的选举季再次即将到来,各种宴会的邀请函随风而至,各种晚会喜欢由立场中立的皇室成员主持,表达这场宴会不偏不倚,实际上底下的人各怀心思。
南序向来不在意这些,拿起手边介绍庄园的小册子。
台上的人语调沉稳,微笑着扫过宾客席。
目光在经过台下备受瞩目的那个人时,轻而易举、说过千百遍的措辞突然卡了壳,步调又被轻易打乱,失神般地呈现一片空白。
几秒钟的停顿,足够成为一次很大的失态,引得在场人异样的注视。
温斐强行拉回思绪,若无其事地重拾起未尽的演说。
南序边读着小册子,边伸手要拿过手边的酒杯。
酒杯被身边人极为顺手地递到他的面前,但不是他刚才在门口拿的香槟,而换成了一杯鸡尾酒。
“这个度数低,喝完了再喝香槟不容易醉。”谢倾在南序疑问的视线中回答道,“试试吗?”
“我没醉过。”南序强调,“只是容易上脸。”
“还是十杯?”谢倾问。
经过成年之后在蒙特佩斯以及大学的训练,南序的酒量大大提升,先前喝一杯就眼圈泛红,后来大概估出的临界值在十杯左右时,他的脸色才有变化。
南序说:“十三杯了。”
“哦?看来我离开太久了,进步这么大。
?”谢倾的指尖点在玻璃杯身,不动声色地追问,“又是谁陪你练出来的?”
南序撑住头:“你希望是谁?”
谢倾轻轻叹息,熟悉的语调:“如果是我就好了。可惜不是,所以是谁啊?”
说完端起酒杯晃了晃,掩盖了眼底闪过的思索。
几乎要把名字想了个遍、下颌线渐渐绷紧的时间里,南序才收回打量谢倾的视线,幽幽说:“靠自己,最靠谱。”
谢倾再低头,掩盖住如释重负的一点笑。
【有趣吗?有认识新的人吗?】齐昀的消息蹦出来。
南序回复:
【无聊。】
【都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