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先生。”注意到齐昀走了出来,话题自然而然一转。
“季先生。”齐昀还认识另一位,“你好。”
“我和希里斯刚才还聊到了你,最近司法部的动作很多,大量法案涉及审批、修改,你辛苦了。”
“应该的。”齐昀点头。
“关于医疗改革法案应该已经摆在了你的桌上,齐部长最近的想法有转变了吗?市场需要自由才能进步,私人资本的投入可以让整个行业更好地运作。”
“暂时没有改变的想法。”齐昀礼貌地说。
“选择站在哪里,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更年轻的声音,嗤笑、讽刺道:“废话真多,最后做决定的又不是齐昀。”
议会桌、私人会谈,一系列调整的政策里掺杂了权力的角斗,比如虚拟空洞的金融资金如同泡沫海洋般延伸到了实业领域,企图将资本与尚未市场化的健康行业绑定,攫取可能带来的更多巨额利益。
卡尔和齐昀的脸都沉了下来。
卡佩家族在议会上享有很高的话语权,现在希里斯已经接过了卡佩家族的话事权,两个人站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信号。
气氛之中无形间多了无形的、绷紧的弓弦,齐昀作为在场唯一性格圆滑的人,决定错开话题,结果有道懒散的声音轻轻再次挑动了那根弦。
“老师,季家多了个儿子?”
南序走了出来,把目光从希里斯的脸上移到季凌父亲身上。
齐昀缓缓闭上眼,眼皮下的眼珠滚动了下,带点“我就知道”的意味。
一句话,同时可以嘲讽两个家族。不愧是你。
给卡佩家族的认了个野爹,顺带嘲讽了季家最在意的继承人问题。
“南序。”两道声音同时准确念出这个名字,一道阴冷,一道怔愣。
卡尔在此之前,不知道南序和这些人认识。
现在看来,这些人似乎和南序有仇。
卡尔下意识摸了腰带的侧方,意识到自己没有配枪,但肌肉没有松弛下来,略微侧转角度,防备着希里斯的方向。
难以形容那种感觉,希里斯十分厌恶地望着南序,但又像叼着骨头等待很久的恶犬,眼巴巴地似乎不打算有下一步动作。
“南序。”希里斯又叫了一声名字,喉咙里咕哝了声,“别恶心人。”
南序无辜:“这场宴会不都是家里长辈带小辈来的吗?先入为主了。”
希里斯定定笑起来,丝毫不在意合作伙伴的身份:“我的父亲死了,他的儿子不知道是拴在家里还是送出国了,不然你在这里,闻着味不就来了吗?”
希里斯这个疯子。季家家主的脸色因此凝固,有更令人憎恶的存在吸引着他的注意。
他的眼睛冰冷又锐利地要刺穿眼前这个漂亮的青年。
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的儿子毫无尊严地追着一个男人跑,等他发现时已经无可救药,甚至于只是想求一个原谅。
情绪的流露只在一瞬间,对面的表情收敛,但眼底仍然残留着深浓黑云。
齐昀听出希里斯的话语在故意挑起、放大矛盾。
这么多年,卡佩家这位疯子依旧看热闹不嫌事大,热衷于挑衅南序。
南序略偏过头:“不要刻意找存在感。”
瞬间终止了空气里浮动的敌意以及隐秘期待的欣喜。
希里斯愣了一下,眼中的情绪被顷刻的愣神吞噬,转向愤怒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