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酒狂自负,好伴云来,还将梦去。”
“今宵把酒言欢,且将恩怨从头分说。”
锣鼓声响,梆子声歇。
他在梦中续上台上的戏,睁眼的时候发现原来戏不是戏。
小西河王娶了周家的女儿。
玷污章珞的男人从此成了小西河王的岳父。
滑天下之大稽。
戚淮若知真相,又不知是何表情?
章璎剧烈咳嗽出声,肢体痛觉渐渐回笼,入目一片雪白罗帷,绣被上的牡丹栩栩如生。
抬头看去,前方置一昏黄铜镜。
镜中的自己被穿肩而过的锁链锢于梁壁,似榻前悬吊的一只鲜红艳鬼。
窗外风声诉诉,仆役来来往往,偶尔听得几句议论。
“昨日的大婚是长安城数年不遇的盛事,除非公主出嫁,否则哪家小姐比得上戚家少夫人风光?”
“咱们王家不比戚家差,有一日公子娶亲,想必也很是盛大。”
“公子昨儿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后来带回一个小倌,不敢放在主宅便将人留在咱们别院,若公子真是个断袖,想见他娶亲怕也艰难。”
“你们在这里议论主子的是非,也不怕被拔了舌头!”
“管家大人,是奴才错了。”
再传过来的便是噼噼啪啪的掌嘴声。
“公子,人就关在这处,几个小仆口无遮拦,我会好好管教。”
“不必了,拖下去杖毙。”
是王梓的声音。
以为黄粱八载,却原来不过一日。
他果真被送进王家。
章璎面色发白,耳听脚步越来越近,房门被打开。
管家立在门前,方才碎嘴的小仆已经不见踪影,只剩拖行后的痕迹。
王梓身形瘦削,面容阴戾,手中附庸风雅地拿一把折扇。
折扇一收,门被关起。
男人嗅着他汗津津的发,就像那天晚上在周家时候。
“章璎,你说现在还有没有人来救你?”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纤细腰身,用力揉了揉。
章璎昏昏沉沉,痛的胳臂抬不起来。
王梓揪他的头发,咬他的唇,他恶心的想吐,胃里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