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谁?
冰凉的手覆上他的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外力的指引。
魂魄不全。
玄白收回手,指尖还存留着一丝属于人类的体温。
他知道了,即墨安的怪异。
是魂魄不全。
但是不应该,魂魄不全的人要么痴傻弱智要么残废虚弱。
即墨安显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而且也不应该在。
暗示在夜晚的效果似乎大打折扣,恐惧将人类从睡梦中唤醒迫使他去毁坏那份合同,即便它本来就形如虚设。
玄白拿起那份被鲜血流淌的白纸,再次将手覆上。
“奉上我的真名。”他低声道。
那条干涸的血道横穿过即墨安的名字,又无限接近于玄白二字。
嘀嗒
一滴混着金色的血滴砸落,彻底将血道开拓。
两个名字,被血液贯穿。
合同上的黑色字迹突然跳动,它们在纸上奔跑跳动从血线穿过,携带着一丝血液再去组合成新的语句。
当那一道红完全的消失,字也平息下来。
隐在黑暗中的男人微微勾了勾唇,将那份全新的契约重新锁入柜子。
[真正的契约已经完成,违背者将受天雷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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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即墨安撑着手臂坐起身,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即墨安的第一反应就是玄白半夜偷偷咬了他,
但指腹平滑完整,没有一丝伤口。
要不是床单上的血迹和指尖的痛感太过明显,他或许会认为那是自额头蔓延下来的幻痛。
好怪…哪里来的血迹…嘶…手指好痛…
“玄白。”他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了挂在树枝上的小蛇。
看起来很乖,一晚上都没有乱爬的样子。
“我在。”小蛇用尾巴轻轻碰撞着玻璃。
“出来,我请了人给你剪头发,把衣服穿好。”即墨安升起爬缸的盖子。
“不剪头发。”玄白把自己的体型变得约莫有半米长短,耍赖似的躺在地上。
“鸡蛋吃生还是熟。”即墨安自动忽略了玄白的反对,那条蛇把自己的尾巴缠在他腿上,让他莫名想起了即墨欣小时候也爱抱着他的腿耍赖。
“不剪头发。”玄白躺在地上被拖来拖去。
“你的那份煎成流心了。”即墨安毫不所动的用铲子将鸡蛋翻了个面。
“不剪头发。”
一人一蛇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直到用餐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