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尝不是饥渴难耐。
只是他也得顾及谢时舟的身心状态。
他一直没敢问谢时舟在游艇上的感受,没有问他害不害怕,就是怕谢时舟过多地回想起那日的细节,他自认自己性格刚硬坚韧,却也依旧会因为谢时舟命悬一线而后怕。
设身处地的着想,谢时舟的恐惧并不会比他少。
现在,只要他好好的就够了。
……
三日后,谢时舟出院,江震给周延深打来电话,说想要和他见一面。
目前对江震的调查仍在继续,据罗俊俊所说,江震也在托关系帮忙,但几乎没人敢趟这趟浑水,这怎么看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江震这次找他估计是为了求和。
周延深也答应了,他倒是想看看江震还能有什么手段。
谢时舟和周延深一同到了东山庄园北楼厅堂,江震一个人坐在北欧样式的单人沙发内,吴管事已被警方带走调查,只要证据链闭合,逮捕令就会下来。
而江震此时此刻仍在不慌不忙的闭目养神着,就好似在等待审判的羔羊。
不,不是羔羊,是垂死挣扎的恶狼。
他听到朝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眼皮睁开。
在看到周延深身后跟着的谢时舟时,神色明显一愣,他显然没想到谢时舟居然还能够活下来。
但转念一想,似乎想通了什么,忽然低笑几声,继而又自我讥讽般的大笑着。
“好啊,又被你们算计了。”江震仿佛一夜憔悴了许多,下巴冒着没有打理过的胡茬,眼底布着红血色,看样子也是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
周延深站定在他面前,尽管江震是他的亲叔叔,但他做过的那些事几乎堪称十恶不赦,此时更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很忙。”
江震缓缓收起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延深,他扶着他身下的这把沙发椅,是江河曾经坐过的位子,也是明正医药掌权人的象征。
只是,他要和这个位子失之交臂了。
江震站起身,走向墙壁边的一方供桌,手掌拂过边沿,语气似有怀念:“这个地方,原本是要放牌位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周延深眉头一皱,他并不想听江震说些有的没的。
“年轻人还真是没耐心。”江震用一个长辈的口吻数落道。
周延深正要开口,一旁的谢时舟无声压了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先听江震往下说。
周延深只好咽下已经准备反唇相讥的话语。
沉默半晌,江震还是亮出了他的最终底牌:“周延深,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就看你答不答应了。”
周延深未置可否地反问:“你已经不是明正医药的执掌人了,你背后的势力似乎也不打算保你,你还能有什么筹码能够和我做交易?”
“是啊。我的确没什么筹码。”江震半仰着头喃喃喟叹一声,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问题直指周延深,“你还记得我之前反问过你的那句话吗?”
闻言,周延深更是紧皱眉头,脑海也在快速思索他指的是哪一句话。
但江震压根也不需要他来回答,便已公布答案:“你就这么确信你父母失踪是我所为?”
此言一出,谢时舟内心几乎是瞬间闪过一个从未设想过的疯狂念头。
他下意识望向周延深。
很快,这个疯狂的念头得到了江震的印证。
只听江震一字一句道:“你父母没有死。如何?这个买卖你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