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彻底地拥有他,想看他的脸如生长在冬日白雪皑皑下的红梅——他知他脸薄,也极容易上脸。更想让他对自己充满渴求,灵肉合一。
理智仿若被烧断的缕缕丝线,手指也不由得伸进层层折叠的毛衣,在他细腻光滑的脊背上来回游走。
过了好片刻,周延深欲罢不能地停下动作,他稍偏转头,贴着谢时舟的耳垂轻吻了下。
“今天很晚了,要不要先睡觉?”周延深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的手却若有似无地虚搭在谢时舟腰侧,似乎不想放他离开。
谢时舟抬头,望过来的目光仿若一潭清泉,将周延深完完全全的浸透。
他注视着周延深,垂下来的眼睫落下一片阴影,他忽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周延深,我在翡翠号上,将雪之玫瑰落在了你那儿。”
周延深被这样的谢时舟紧紧攫住了心脏,下意识喉结微滚:“……什么?”
谢时舟见他满腹疑惑,只好双手揽着他的肩膀,倾身靠近,呼吸也若有似无地纠缠在一块。
他附在周延深耳边说:“我的心也落在你那儿了。”
这短短的十个字仿若火柴般倏地将周延深刚要熄灭的欲火重新点燃。
呢子大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在了一旁。
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般,沙发椅脚与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浴室水声渐渐,白雾笼罩。
折腾半宿,终于是回归了沉寂。
周延深能感受到谢时舟对他的爱意和放纵。于是各个地方各个细节也是仔细做足了,但谢时舟却仰起头,主动按下他的后脑,在他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于是又吱呀闹腾了许久。
周延深光是能体会到这一点,便心痒难耐,血液在这一瞬间急速地涌上头顶。
谢时舟咬唇偏头,手臂搭在额间,透亮的眸子在手臂下挪不开视线地盯着他看。
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回应着他的铺天盖地的吻。
周延深有时候挺恶劣,他抬头望着谢时舟眼尾处的薄红,心思松动,步调愈来愈慢。
而令他热血喷张的人鼻息沉沉,眼眸似含着难忍,却说着如同情药的话语。
“……别停。”
……
周延深准备拥着谢时舟入睡,忽然又想起一件要紧事。
他低头看着谢时舟沉沉睡颜,低声问道:“谢老师,你以后想长住什么地方?”
等了半晌也不见谢时舟回答。
周延深也不急这一刻,明天再问也是一样的。
他刚将被子拢上来,盖住谢时舟,边听到他几近梦呓地呢喃:“海市。”
周延深一愣,他原以为他的答案会是京市,毕竟他至小就一直在京市生活。
于是周延深又接了一句为什么。
这次谢时舟没有回答,只是在被窝下本能般地靠近周延深这个暖源。
——“因为你在这里。”
但这句话实在过于矫情,谢时舟也说不出口。
熄了灯,卧室一片昏暗。
或许是今天真正意义上的和谢时舟有了肌肤之亲,周延深有些睡不着,于心难安占满了他脑海的大部分思绪。
黑暗中,他轻轻将下颌抵在谢时舟柔软的发顶,说:“谢老师,有件事我一直没能和你坦诚。”
怀里的人似乎困倦得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似的,但胸膛轻颤地“嗯”了一声,似乎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周延深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
安静的空气中传来一句周延深的话:“其实……我原本姓江,而不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