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用了两遍,谢时舟已经免疫了。
谢时舟:“你在家好好养伤。”
周延深依依不舍:“那你晚上会来看我吗?”
谢时舟毫无迟疑道:“要加班。”
“好吧。”周延深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得寸进尺。
谢时舟回到公司。
文樊的桌面摆着两摞文件,都快把他这人都遮挡住了。
谢时舟随手拿起一份文件夹翻看两页,文樊从厚重的纸张中抬起头,见到谢时舟,苦哈哈地打了声招呼:“特助。”
谢时舟眉间轻蹙:“这些是小江总吩咐你做的?”
文樊点点头:“他说开会要用。”
“都是好几年前的数据了,你先放着做其他的,我和他讲。”谢时舟知道江其帧昨天为难自己不成,开始出招为难他底下的人了,“他人在总裁办?”
“不是。”文樊视线朝谢时舟的办公室望了一下,“小江总觉得你的办公室挺好的,就……”
“我知道了,你先忙。”谢时舟放下文件,迈步走向办公室。
文樊叹了口气。
这小江总一来,整个万青真是水深火热。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谢时舟一向简约低调,办公室也没有过多繁复奢靡的装饰,只留了墙边的几幅简约画,身后书架也整齐陈列着一些平时空闲时候才会看的书籍和摆件。不过窗台边专门放置了一处四排的小花架,谢时舟养了几株金钱木和镜面草。
此时这些植物物件全部被扫在地上。
而始作俑者正双腿叠着搭在他的办公桌上,手中玩着游戏,见到谢时舟来了,他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满不在乎地对谢时舟说:“谢特助,你旷工了。要不是你旷工,我也不会没吃早餐,到现在都有些低血糖。”
谢时舟目光沉静地在办公室内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几株可怜的多肉植物上。
江其帧对怎么惹怒他的确了若指掌。
谢时舟走到花架,俯身将那几株盆栽拾起,看样子还是能救的。
“小江总。我希望你能明确一点,我是你的特助,不是你的生活助理。”谢时舟说,“另外,我和你的恩怨你没有必要牵扯到别人身上。”
江其帧眼睛微眯,双腿也从办公桌上放了下来。
他嗤笑一声,仍旧抓着谢时舟没有来上班这个点不放:“昨天你和那个野男人一起走的……”他神色意犹未尽道,“该不会是因为昨晚一夜鬼混,睡过头了?”
谢时舟并未露出江其帧想看到的那副被惹怒的神情,他语气淡淡道:“没别的事我回去工作了。”
谢时舟刚转身走了一步,就被身后的江其帧喊住。
“谢时舟!”江其帧积攒在胸腔的怒气迅速发酵,隐约有喷薄而出的趋势,他质问道,“你这么做对得起我爸吗!”
谢时舟侧身,那张五官温和的脸上,目光中的冷漠一点点透出来:“从高中开始,你一直都这么捕风捉影的揣测,快十年了,还没闹够吗?”
江其帧站了起来,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为自己多年的揣测添几分底气。
“到底是不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你会不清楚?江震那么疼惜你,你这么八面玲珑,会察觉不到?别开玩笑了谢时舟,你明明也很得意,那可是我爸啊,是明正的CEO,你敢说,你有半分不清楚?”
谢时舟垂下眼皮,神色不明:“江其帧,如果你来万青只是拿这件事来质问我,来无理取闹,那我建议你回明正。在万青,我不会惯着你。”
江其帧从喉咙挤出一声冷笑,原本想挑衅谢时舟的,此时却被谢时舟所激怒,他双眼中掺着红血丝:“笑话!我,明正医药未来的主人,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敢和我这么讲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了你!”
谢时舟唇角噙着一抹笑意,不以为意地点头:“好啊。只要你有本事,你最好就让江震来开除我。”
说完,谢时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江其帧真的能逼江震开除自己,从明正医药的核心圈层踢出去,他还求之不得。
方才他和江其帧的这番对峙,只会让江其帧认为他谢时舟就是在恃宠而骄,也笃定江其帧拿他束手无策。
不过江其帧在江震面前到底没有话语权。
否则这么多年江其帧也不会一直拿他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