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吗?”
“……喝醉了。”陆离自欺欺人般点头,“姐,你喝醉了吗?”
“我也喝醉了。”
都喝醉了啊。陆离点点头。这再正常不过了。
电影进展到未央生隔着屏风听铁兰香接客,他此时还不知道内里那位就是自己的妻子,犹自得其乐地点评女子的叫声。邹雅梦咬了咬下唇,那化水的眸子望向陆离:“梨子,你亲过嘴吗?亲嘴是什么滋味?”
“没有……”
“我也没有……”
“……”
“……”
“要试试吗?”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口。下一秒,这对名义上的姐弟嘴唇完全贴合在在一起,沉重的呼吸盖过了电影的声音。
和雅梦姐接吻的滋味就像吸毒,她太过热情太过主动,反复地嘬吸着陆离的嘴唇,好像她才是男方一般。雅梦姐一直是这样。一直是这样。陆离闭上眼睛,任她索取。
良久,唇分,陆离和雅梦姐面贴面,谁也没有挪开,双方的呼吸打在对方脸上,灼热的气流在二人脖颈间流转。她好像是真的醉了,至少陆离是这么想的。
“做那个事是什么感觉?”她虽然目光在看着自己,但陆离知道她是在问电影的情节。
“不知道……”说谎。说谎。说谎。从姐姐进门起,陆离每一句话都是在说谎,“那个,要试试吗?”后半句话就像一发子弹穿透了邹雅梦的心脏,陆离注意到她的眸子越发迷离了,不像醉了,像在做梦。
“……试一试吧……”她这么回答。
陆离嗯了一声,轻轻压下身体,将雪白的躯体覆于身下。
电影刚好也进展到尾声,未央生竟在返乡途中遭遇刺客埋伏,他举枪欲刺,刺客竟使两片大盾反将长枪卡住。未央生面色微变,长枪在两片大盾面前逡巡来回,直到刺客大盾再也握不稳,未央生才使力又是一刺,只是他刻意放缓力度,那长枪只是寸寸而进……
最后,未央生抱得美人归,电影也就此结束。
只是昏暗的室内,另一场电影却才刚刚开始。
早上五点二十分,陆离猛然惊醒。他下意识地拥紧怀抱,却发现床上只余他一人。新换的床单上早已没了雅梦姐的身影,但她的气味依然徘徊不散。床单中心被剪去一块,足以证明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他先是猛地给了自己一耳光,想了想,又给了自己一耳光。他洗漱都来不及,穿着裤衩,顶着寒风来到走廊,敲响了姐姐家的房门,可等了半晌,也等不到姐姐开门,陆离反身去取姐姐家的钥匙,打开门后发现姐姐早已离开。
陆离焦急地给姐姐打了个电话。
“雅梦姐……你……你去哪儿了?”电话一接通,陆离反而变得踌躇起来,不知要说什么。
“我在学校啊,现在正和周雯练球呢。”雅梦姐的声音一如往常,好像昨晚发生的真是一场梦一样。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的姐姐……
陆离下定了决心:“姐,我其实早就……”
孰知邹雅梦赶忙打断他:“我现在忙着练球呢。回家再说吧。”然后便是嘟的一声,雅梦姐匆忙挂断了电话。第一次,这是雅梦姐第一次在他话都没说完时就挂断了电话。陆离在微信上敲下“我爱你”三个字,可犹豫许久,还是删掉这三个字,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最好,肤浅的文字并不足以安抚姐姐那颗不安的心。
他叹了一口气,回到家里,检查昨天的未读消息。
果然,是陈嘉宁的微信消息,她又发了一张别人给《黑狼登之环》的好评图,得意洋洋地介绍自己如何改过自新,发了十几条消息后也没等到陆离一句回信,这姑娘最后只发了一个单独的句号就再无声息。
七点整,安百璃准时候在门外,等待与陆离一起去上学。陆离心中忐忑地锁了房门,问道:“百璃,你昨晚听到什么声音没?”声音应该不会特别大吧,无论是他还是雅梦姐,都是极力压抑着,压抑的不只是感情,还有忘情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