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人情往来就是你欠我一点,我欠你一点,欠着欠着来往就多了,关系就密切了。
折璇既承了她的好意,徽柔言语就更加亲昵无忌起来,拉着折璇的手道:“这般的品貌,如此的性格,哪怕我是个女子也爱得不行,恨自己不是个男儿。偏最兴来会作践人,委屈妹妹你了,等会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纵然折璇兰心蕙质,在面对跳跃度如此大的话题时还是露出了茫然之色。
东京城里说话竟然是这个调调吗?好像有些听不懂啊。
这么看来还是赵昕与她合拍,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能省略说话这一步骤。
徽柔见折璇懵里懵懂,更是唾弃弟弟,想了想把话挑明道:“你两心意相通,私许终身无人能管。但这婚嫁一事还须得三媒六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兴来实在是不像样子。”
这下折璇明白了。
却是在赵昕的坚持下,官家终于下了聘她为太子妃的旨意。那么按照国家礼制,她现在得在府州待嫁,等着礼部有司官员上门将她迎到东京城。
可她却随着赵昕一道回京了,给礼部官员出了大难题。
赵昕监理国政多年,又有实打实的政绩,而且是真的记仇小心眼,报复从不隔夜,得知此事的百官必然不敢说他什么。
那么作为代价,她就得背上狐媚惑主的名声。
想来也唯有徽柔这个姐姐敢拐着弯吐槽弟弟执拗急色,用言语开解她了。
折璇笑,愈发觉得徽柔率直,皇家生活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恐怖了。
“大姐误会了,此事与仲……宗亮无关,我自己也挺想来东京城见见世面的。”
“也?”徽柔面带狐疑的咀嚼着这个字,语气是满满的不信,眼神里甚至有些怜爱。
完了,又是一个被她弟迷倒的人,说再多也是白搭。
折璇认真解释:“我此番非是以待嫁太子妃的身份而来,而是作为军医,应命入京的。”
徽柔:???
这有什么区别吗?古来帝王为掩人耳目做出的骚操作还少了吗?
远的不提,近的就有她翁翁(爷爷)为章献太后干出的一溜骚操作,连太宗皇帝都被瞒过去了。
折璇仍旧在认真解释:“范相病重,殿下言京中太医为求自保,只会开无功无过的温补太平方,所以想让我来看上一看。”
徽柔皱眉,折璇话里说的是事实,也的确是他弟性格能干出来的事。
但折璇居然能不顾自己的名声陪她弟疯。
还真就得是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是吧。
徽柔摇摇脑袋,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所生,有贤有愚。
最兴来打小脑子里想得就同她不一样,既是他惹下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好了。
于是转而问起了她最感兴趣的问题:“那你是怎么与最兴来看对眼的?”
自家事自家晓,旁人斥折璇狐媚惑主,动摇君心,但徽柔却清楚知道能让自己那个冷静到不像话的弟弟动心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过了。
折璇眨眨眼。
原来这种事情也是能直接问的吗?东京城里的风气是有些不一样哈。
只她虽不知这纯粹是徽柔好奇心发作,在自知绝对无法从弟弟那得到有用信息的情况下,试图从她这得到一点一手消息好去母亲那里通风报信,但也无意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