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墙面钉好,秋言拿着骨刀,将沟渠上方的木板给切割出一条方方正正的洞口出来。被切割过的木板有些晃动,秋言找了截木头将其固定好。
遮雨棚搭建完毕,时间也来到了下午。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变成兽形躺在太阳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就连向来警惕的黑豹,都比以前睡得更熟。
睡醒的时候,秋言大脑还是懵的。
他打着哈欠往旁边滚了下,爪子踩到柔软顺滑的皮毛,下意识蜷了一下爪垫。被抓的黑豹以为小亚兽还在睡,习以为常地趴着,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秋言在爪垫抓住黑豹皮毛的那一刻就反应过来了,他有些尴尬地收回爪子,伸出舌头在爪子上舔了舔。
大部分成年兽人的爪垫都是黑色的,并且偏硬。但秋言兽形行走在森林中的时间还很短,爪垫是柔嫩的粉,没睡醒的他忘了收敛舌头上的倒刺,一舌头舔下去,花豹“嗷”的一声飞了起来。
黎被他吓了一大跳,整只黑豹跟着原地起飞,落地后十分警惕地扫视周围,没发现任何异样。
他疑惑地歪头,看向秋言。
花豹站在地上,一只前爪蜷着,整只豹子的情绪都是蔫的。
“怎么了?”
黎上前,轻轻顶了顶花豹的脖子,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疑惑地循着血腥味看去,就听秋言没精打采地道:“我刚刚在舔爪子,一不小心把爪垫刮伤了。”
看着爪垫上熟悉的刮痕,黎陷入沉默。
好别致的受伤方式。
实在是太丢人了,秋言受不了地进山洞变回人形,爪垫变成手掌后,那刮痕看着更加严重了。
秋言小心地吹了吹伤口,视线缓缓转向柜子上的衣服。
夏装轻薄,为了搬家少带个袋子,能塞的他都塞进去了,因此拆起来也是真的不心疼。
不过是刚刚冒出拿衣服包扎伤口的想法,秋言的手就已经拿起了一件短袖。也不用找刀,锋利的指甲弹出,轻而易举就将衣服撕成了布条。
山洞外,黎带着草药回来。
“黎,你帮我绑一下伤口。”
“秋,这是药。”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秋言看见了黎手上的草药,顿时忘了要他帮忙包扎伤口的事情,问道:“这个要怎么用?”
黎听见他询问,视线从布条上转移,回答道:“嚼碎了敷伤口上就好。”
嚼碎?
秋言试探地摘了片叶子放进嘴里。
嚼嚼……嚼
哕。
“不行,好苦。”秋言苦着一张脸把药草吐出来,伸着手对黎道:“你先帮我把手包扎一下,我搞个杵药的出来。”
黎放下药草拿布条给他包扎伤口,闻言问道:“杵药的?要怎么做?”
“简单啊,就跟我们之前做的石钵和木杵一样,就是小点,然后里面不用搞那些凹槽。”
“我去弄,你坐着吧。”
黎得到制作方法,将秋言按在了板凳上。
这只小亚兽太脆了,还是别乱跑得好。而且伤口如果沾上脏东西,很容易生病,部落里就有很多兽人死在那种疾病上。
朝着石头山去的黎忘了,那些伤口感染去世的兽人里,伤势最轻的也是深可见骨的豁口。
当然,对黎而言可能都差不多。
毕竟依照兽人强大的生命力,只要不是当场死亡,在食物充足并且能得到充分休息的情况下,存活的概率甚至超过了百分之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