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逐渐侵袭大脑,眼皮变得沉重,困意上涌。
夏子栗双手搁在床边,脑袋慢慢枕了上去。闻着华谷臣身上的茶香沐浴露,渐渐进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夏子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扫在自己脸上,偶尔还扫过她嘴唇。睫毛好像还被拨动着,让她觉得痒酥酥的。
即将清醒时,酸胀的手臂和僵硬的脖颈叫嚣着存在感,分走了她的注意力。
睁开眼后,感觉腰酸背痛,脖颈也痛。
一抬眼,却看到华谷臣侧躺着,支着脑袋,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里还捏着她一小截发尾把玩。
原来她刚才半梦半醒间那种痒酥酥的感觉就是华谷臣用她的发尾扫她的脸。
手真欠呐。
夏子栗抬手拍开华谷臣把玩她发尾的手。
“你刚才趴我床边睡,像癞蛤蟆馋白天鹅。”华谷臣。
夏子栗被气笑了,她还是头一次听到一个男人把自己比作白天鹅。
“臭不要脸。”她觉得腰膝酸软,撑着床沿站起身。
“夏助理,请注意你跟老板说话的态度哦。”华谷臣微微挑眉。
夏子栗懒得跟他拌嘴。忽然注意到华谷臣眼下浅浅的黑眼圈还是没消。
不过他也没睡多久。
“你昨晚到今天一直在忙什么啊?”夏子栗问。
华谷臣坐起身背靠床头,打开床头灯,说:“总部的企管部有员工跳楼了。”
“!”夏子栗一惊。
华谷臣随手拿过床头架上的一本书:“跳楼前将举报信发到了纪检监察机关。信的内容有举报人员名单和举报证据。当天机关工作人员就带走了那些高层领导。我作为公司法人,也得跟着去配合询问。”
“那这么说那个员工是被逼死的?”夏子栗问。
“多方面的原因导致的。”华谷臣翻看书低头看。
夏子栗:“那举报的那些内容呢,都是真的吗”
“有真有假,总之就是真假混着说,成功在业内引起了很大舆论。不过我跟媒体打过招呼了,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不要报道。”华谷臣。
夏子栗了然。难怪自己一点也没看到关于华幸集团的负面新闻呢。
华谷臣按了按眉心:“给他家人转了五百万,先暂时安抚一下,等后续
机关出结果吧。”
“你不会包庇那些公司高层吧?”夏子栗。
华谷臣扯了扯嘴角笑:“汀城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也没有谁值得我去包庇他。团队大换血也未尝不是好事。”
夏子栗也不懂那些复杂的职场斗争,光是应付宿舍的室友关系就够她烦的,何况是那么大的企业。
感觉华谷臣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只不过内心很强大,耐压力很强罢了。所以表面上才那么云淡风轻。
如果他父亲还活得好好的,那他现在应该还是无忧无虑的集团太子爷。毕竟所有的风雨都有父亲顶着,他还可以继续当个孩子。
那些人都羡慕他是汀城“最年轻的董事长”,可其实他并不想要这个头衔,毕竟代价是父亲死了。那些人都羡慕他年纪轻轻就掌管集团。可守江山比打江山更不易。
汀城又有几个太子爷能单凭自己就守得住家业呢。
他没有父亲了,只能靠自己。
夏子栗目光落在华谷臣身上,有点想坐在他怀里跟他一起看书,用简单的方式安抚一下他。
但这样的想法只有几秒。随即转身走到沙发上躺下。
脱了拖鞋,蜷缩在沙发上,背对华谷臣的方向。
再睡会吧。
凌晨一点多钟到达港岛。
夏子栗透过飞机窗,看到飞机慢慢停在市中心一处私人飞机小型机场上,机场还有其他停靠的私人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