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特务科里有一处特殊的地方,叫“七号机关”。
这里关押着穷凶极恶、不好处理的犯人,有因犯了事,来此避难的人,也有着世界上最大的秘密。
但在七年前,哪怕是“七号机关”,也尚且是个规模很小的监狱而已,甚至为了防止里面的资料被盗取,用的电子设备都非常古旧。
种田山头火把她们带进这个房间后,就关上门退了出去,阳枝绵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是一卷录像带,看着有些年头了,布满了灰尘。
“这里有股非常熟悉的感觉……”波稻突然说。
不只是她,阳枝绵也有同样的感觉。
她仿佛在这间房里住过很久、很久,看着每一处都有种深刻的熟悉感。她非常熟悉地打开设备,将有些历史的录像带装了进去。
设备亮起,一个身影在虚空中亮了起来。阳枝绵看过去时,却觉得早有预料:
那是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比她年长些许,头发是黑色,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两张脸的相似。画面中的女人面对镜头停顿了一阵,然后一脸深沉地说:“我亲爱的孙女……”
波稻看一眼影像又看一眼她,仿佛被这句话搞糊涂了。阳枝绵则是冷静地说:“请正常一点。”
影像里的人捂着嘴惊讶道:“没想到你会成为这种性格呢!我可是给了你超——多的记忆啊,不应该更有活力一点吗?”
白发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个生冷的AI。影像摆摆手:“好吧,我知道你可能会想知道一些东西,但作为游戏的检察官,我首先要看看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
“嗯——你选了羊开局,守护他们成功度过了荒霸吐事件,完成了基本任务。”影像煞有介事地点击着不存在的光屏,“你招募了两百余名员工,其中有超过三十名SSR,他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贡献价值。有警察,有教师,有厨师……你真是一位高超的管理者。”
“你还拥有五十块土地,累积共五千万余金币,七万以上的居民信赖,收获了这——么多的粮食。你还真是做了超——多事呢!”
“好啦,”影像看着阳枝绵鼓鼓地,仿佛在生闷气一般的脸,笑道,“虽然你做了多少我都会高兴的,但看到做了这么多,还真是让我非常惊喜——”
“毕竟我看不到了。”她笑眯眯地说,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
“发生了什么?”阳枝绵问。
“嗯……我该从什么时候解释起?”
“从你死去。”
“哦,好吧,真是不愉快的事。”影像手撑在脸上,状似思考,“我给你的记忆里应该有,我被琴酒逼迫加入了研究异能与生物融合的特别小组……”
“是的,”阳枝绵说,“但我的记忆里,这个特别小组每天只是吃吃喝喝,运用黑客技术,查查民俗报告而已。”
“额,我可不会什么黑客技术……我给你的记忆可能经过了一些小小的‘美化’,因为我不想给小孩子灌输太多阴暗的内容。”影像有些尴尬地说,“总之,这个特别小组研究着研究着出了点问题……组长的丈夫背叛了。”
“……什么?”
“斯普契尼,他的丈夫是组织成员,却被发现是一名叛徒,一直给政府输送了大量关键情报。斯普契尼被发现与他关系密切遭受牵连,理所应当把我们整个组都拖下水。所有人都被‘留校察看’——就是会有人把你带去关起来,调查你过往的一切行为,如果一切安康就留的一条小命,如果稍有端倪就被‘退学’,从人生舞台退出。”
“但是你懂的吧?这种调查最后多半是没有‘无罪释放’的案例的。”影像做了个“咔嚓”的手势,“而我就更倒霉了,调查我的是琴酒!他看见我,就说:‘我终于逮到你了。’哇,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消息传出来总要想点办法,不能坐以待毙嘛。我就把波稻带出来了。”
“她那时候非常、非常虚弱,几乎没剩多少意识。我让她作为我的影子,从实验室逃了出来。之后波稻恢复了一点力气,我们就一起从琴酒关押我们的地方跑了出来。”
影像摸摸下巴:“嗯……临走前我还给琴酒送了份礼。”
阳枝绵已经知道那份礼是什么了:“你给他喂了能变小的药。”
“对,一个半成品,竟然没有吃死他?”影像有些遗憾地说,“命真大。”
“波稻太虚弱,组织当时手里握有很多异能者,还有异能融合产物,乱七八糟,总之我完全不是对手。所以我就把所有研究资料全卖给了政府,换在七号机关躲着,但他们要求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出去,包括波稻一起。”影像耸肩,“我又被换了个地方关起来了。”
阳枝绵:“你答应了?”
影像:“我当然答应了,我不是连死都是在这里死的吗?”她转了个圈,“就在这个房间里。但是,你知道的吧?我被关了一辈子了。”
“小的时候是组织培养的工具,长大一点成了研究员,研究如何让别人获得强大的力量——自己的小命却始终被人捏在手里。后来终于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冒险,到头来却还是被关在小房间,一辈子都出不去。”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事做,我要照顾波稻,她是个小孩,几乎什么都不懂。但波稻有天去外面玩,她找到了一个东西。”影像放低语气,神秘兮兮地说,“一个很神奇、很神奇的……许愿宝石,于是我让她将宝石偷走了一部分,拿到了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