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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沈斯白的头发被打湿，热水流淌过脸颊，睫毛沾了水珠，雾气影响了视线，朦胧中，他听到了哗啦啦水声，简眠气息拂在身侧，声音近在耳畔：“你的回答呢？”

沈斯白毫不犹豫道：“好。”

这个回答在简眠预料之中，他伸手拂去沈斯白眼睫上水珠，掐住沈斯白下巴，让沈斯白目光看向他。

“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沈斯白：“无限世界。”

只一天没有碰触到简眠，沈斯白就有些想念简眠温度了。两人做过太多比触摸还要亲密事情，简眠这一下却让沈斯白感到受宠若惊，他以为简眠会生气到再也不想见到他。

他贪恋这来之不易触碰，却不敢将脸颊沉入简眠掌心之中，担心简眠会推开他。

简眠：“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斯白定定注视着简眠：“知道。”

简眠发现他的气息的同时，他也在简眠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那只差点要他性命海妖气息。不需要简眠做解释，他自己寻摸出答案。

简眠：“你不害怕吗？”

“那你呢，你害怕我吗？”沈斯白反问。

简眠睫毛微颤，掐住沈斯白下巴手松些，又被沈斯白重新按回，紧紧贴着。

“我不知道那只海妖是你，所以才会动了杀心，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自认识你之后，我没有生过想杀你的心。”沈斯白低下头，额发与简眠额发撞在一起，水珠坠落在简眠鼻尖。

大概是泡了水原因，沈斯白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即将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看着十分可怜。

这么久相处，足够简眠解沈斯白了，沈斯白想不想杀他，他最清楚。

所以，他很迅速地接受了沈斯白这番解释。只是没做回应。

简眠不说话，正好给了沈斯白继续解释的机会：“我不是故意欺骗你，我曾经差点向你挥刀，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会认出那个想杀你的人类是我，所以才对你做了隐瞒。”

简眠：“那你当时为什么收手？”

“因为小水母很可爱，他的眼泪触动了我。”沈斯白看着简眠，又像是透过简眠在看他口中的那只小水母，想到有趣的事情，唇角浮起笑意，不是嘲笑。

再次回想那段记忆，简眠仍会心有余悸，第一次直面死亡，他被沈斯白吓回了原形，他不理解小五为什么会尝尝流泪，也不理解那时的自己为什么会落泪，可能是在死亡来临时做出的本能反应吧。

仅凭这一点，就证明他比简执多了些共情能力，他还是能拥有人类感情的。

沈斯白找回了些勇气，试探般轻触下简眠脸颊，见简眠没有要躲避，他顺势捧住简眠脸，声音极尽温柔：“我爱你。”

这句话，沈斯白说过无数遍，再说一次，简眠的心脏还是会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任何想向你挥刀的人我都会帮你除去，包括我自己，我不会伤害你，你想让我留在这里，我就待在这，你想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就哪里都不去，只有一点，你也不准离开我，别让我见不到你。”

简眠垂眸不语，似乎在思考沈斯白的话，流动的水流将两人身上的血冲刷干净，仍有血腥气挥之不散。两人都忘记了来这目的，简眠不张口，沈斯白也不再说话，安静地等待简眠思考完，给他一个答覆。

良久后，简眠终于开口：“你就没有想问我的吗？”

沈斯白：“我要问你什么？”

简眠：“我为什么要对你隐瞒身份。”

在得知简眠的真实身份后，沈斯白就猜到了答案：“你是副本BOSS，一开始想要取我的性命，你担心如果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会远离你。”

裴故说的没有错，简眠和沈斯白互相隐瞒自己的身份，互相隐瞒了曾要杀死对方事情，他们已经相互抵消了。

“你不生气吗？”简眠追问，“你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