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常言缓缓朝陆南星与傅斯年驶来,冷峻的目光冷冷扫过傅斯年,又滑到略微有些不自在的陆南星身上。
最终,落脚到了他手中色彩明艳,充满了生命力的画上。
“总有人不被时代包容。不过陆南星是幸运的,他会开创一个时代。”
!!!
向来毒舌傲慢的一个人,突然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一句赞美!
别说陆南星了,就连一向刻薄的傅斯年,此时笑容都僵在了唇边。
好半会才挑了挑眉,释然的笑了笑说:“当然,有时时代的康庄大道,是靠钱来开疆辟土的。”
言下之意,即是傅常言只要想砸钱,就算是个废物也能被捧成天才。
傅常言却没有丝毫被嘲讽的不适。
相反,眯了眯长眸,泰然自若地回道:“他不必靠钱来开疆辟土。”
末了,斜斜扫了傅斯年一眼,还不忘讥讽道:“那是无能者拙劣的把戏。”
而此时被冠上“有能之士”的陆南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赞誉砸得晕头转向,好半会才转头看向傅常言,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呃,我吗?”
开创一个时代????
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虽说他的确对那种只会砸钱铺路的伪艺术家嗤之以鼻,不会傅常言会不会把他捧得有点太高了????
这完全不像这个狗男人的作风啊!!!
像是很看不惯陆南星这种没志气的样子。
傅常言微微皱眉,颇有些嫌弃地看了眼陆南星。
久久,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傅常言了然地收回视线,轻嗤一声:“夏虫不可语冰。”
陆南星:“……”
嗯,舒服了。
这才是他。
两相静默了一会,陆南星刚刚叫的拉拉货已经抵达了傅家门口。
虽不理解傅常言刚刚那副古怪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陆南星也懒得去想那么多,挂了司机师傅的电话后,就忙抱着自己的画稿匆匆出去了。
陆南星一走,傅家富丽堂皇的走廊里就只剩下傅常言与傅斯年二人了。
傅常言看着这个战败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宛如公鸡一般的“弟弟”,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傅斯年,你输了。”
一声淡淡的嗤笑回响在走廊。
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傅常言的,还是傅斯年的。
傅斯年已步步走远,端起那杯被自己搁置的红酒杯,轻轻摇晃了下,然后轻嗤了一声:“可是哥哥,这是糟糕的一天,又不是糟糕的一辈子。这一场输了,不代表这一辈子都输了。”
“哦?”
傅常言眯起长眸,玩味地笑了笑:“傅斯年,我记得你是学哲学的是吗。”
“果然,学哲学的都是傻逼。”
不留情面地扔下这句判词。
傅常言收起面上那点笑容,调转轮椅便扬长而去。
傅斯年仍停留在原地,带着那抹诡秘莫测的笑容,静静看着傅常言走远,傅常言,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手机忽然嗡嗡响动。
【傅斯年,你死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