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造英雄。这时运一退啊,也许当初能为你遮风避雨的人,要成为你往后最大的风雨了。”
陆南星向来不喜欢人说话绕弯子。
更不希望付旗山这副自以为是又指点江山的模样——傅常言虽也是狂妄的,可他狂妄得很坦荡,狂妄得恰到陆南星好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会不懂?”
付旗山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于是只是微笑:“陆南星,你是聪明人,良禽要学会择木而栖。一瓶水放自动贩卖机只有最多五块钱不到,但放进付家五星级的酒店就不一样了。明白吗?”
“不明白。”
陆南星只冷淡地低下头,整理好桌上的东西后便要离开了,经过付旗山身边时,他忽然淡淡笑了一声,“也许……我并不是你眼里的聪明人吧。”
“你可以去找一个聪明人,或许他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
懒得再多废话。
陆南星也知道请不走这尊大佛,于是准备自己离开,却不想刚走出两步,就接到苏文静焦急的电话——
“星宝你你你看新闻了吗?我本来今天,要送苏文秀去继续治疗,还没登上飞机,突然听到航班失事的消息……”或许是太过焦急,苏文静说得语无伦次的,“我不知道你们傅总是不是在那一架失事航班,但,但我看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在说,他就是那一架的。”
嗡——
一阵强烈的耳鸣声掩盖掉了世界一切声音。
陆南星拿着手机忽然回过头去,却见付旗山正坐在高脚椅上,悠闲地翻阅着手中的新闻。感知到陆南星的视线,他镇定自若的抬起头来,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哦,网上的新闻你看到了?”
“他们说你先生出事了。你要不要打给他问问情况?”
陆南星没说话,半晌忽然笑了一声:“你知道。”
“知道什么?”付旗山挑眉,装傻充愣,“哦……那件事吗?”
“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要怎么样?让我付家全家陪葬?”
付旗山满不在乎地笑起来,“这么霸总的台词,傅常言那个人玩玩就得了。南星啊,你还太嫩了。”
陆南星淡淡地笑:“但你可以试试看。”
我会的。
……
挂掉电话后,陆南星又陆陆续续给傅常言打了许多通电话,听着对面传来冰冷的机械提示音,陆南星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直到接到傅常乐的电话,陆南星才确认了傅常言乘坐的航班的确发生了坠机。
而此时傅常言正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小嫂子你来了,呜呜呜……”
陆南星匆匆赶到医院,就见傅常乐呜呜地跑上前来,傅家父母此时也一脸凝重的站在手术室外,见得陆南星来,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傅斯年则背靠着墙壁,眯起那双桃花眼静静地扫了一眼这个书里备受宠爱的小福星。
哥哥,看来你的小福星,也没办法保佑你啊。
“没事。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虽然陆南星也并不能保证这一切,但看着傅常乐背着书包抽泣的样子,他莫名有种要为傅常言撑住的感觉,于是强行打起精神来,宽慰道。
往后的几天他也一直都守在傅常言病床前。
傅常言虽已经出了手术室,却一直昏睡不醒,只不过所幸脱离了生命危险,陆南星一颗心也稳稳地落了地。
午后时分,陆南星吃过饭后便趴在傅常言床边睡了过去,正迷迷糊糊做着梦,忽然感觉床边这人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