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了半晌,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咬牙。
“你大爷的樾为之……”
这些药樾为之之前也给他用过,他也确实清楚其中有催情的功效。
但一来他体质本就阴寒,再猛烈的药物也顶多只能和他体内寒毒中和;二来他病一般都病的昏昏沉沉,再有什么反应,也都在昏睡间胡乱过去了。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谢镜泊反应会这般大。
这些药严格来讲其实不是真正的春。药,只是有些增气血、催情致的效果,但若不最终纾解,怕是……基本不可能自己熬过去。
燕纾刚醒没多久,便经历了这番心神激荡,一时间有些头晕。
他无声地吐了一口气,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被结界锁着的房门,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谢镜泊真是……脑子都烧迷糊了,还记得先把他关起来。
他一下下按着抽痛的太阳穴,苦中作乐地想着若谢镜泊再发一次疯,他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总不能躺平……直接从了吧。
——不过好像他也没那么亏。
下一秒,“哗啦”一声巨大的声响蓦然从隔间传来。
燕纾身子倏然一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紧接着却听一阵“滴答”的水声从远处慢慢接近。
燕纾有些迟疑地抬起头,目光却瞬间一怔。
面前的人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月光顺着他发梢滴落的水珠蜿蜒而下,玄色衣料紧贴着贲张肌理,脚边晕开的水痕正在漫过青砖缝,连呼吸都压成灼热的颤。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他,眼眸间仿佛想要将他整个人吞入腹中,动作却克制到连靠近他一步都不敢。
燕纾心中控制不住地一点点软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的人开口仿佛要说什么,忽然先一步抬手:“过来。”
对面的人神情一怔。
他下意识想要抬脚,却又想到了什么,迟疑地低声开口:“我……在冷水中,已经泡过了。”
周身的冷意和体内的热度不断地冲撞,谢镜泊神志一时清明一时恍惚。
他理智上清楚自己不该过去,但心中的不安与难过让他只想凑到那人身边,即便只贴着也好。
谢镜泊咬了咬牙,到底小心翼翼开口:“我不会伤害你,我能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面前的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被子小心掀开了一点:“快点,这样好冷的。”
谢镜泊心中聚集的委屈瞬间一扫而空。
他迅速快步走上前,却也没敢直接上床,而是半蹲在床边,小心将被子重新盖回燕纾腿上,犹豫了一下,又轻轻拽住他一个衣角。
“我不动,我就……坐一会儿……”
下一秒,他手腕蓦然一紧,紧接着一阵刺痛隐隐传来。
燕纾垂下头,面无表情地摊开他受伤的手掌,一点点将伤药抹在上面,半晌,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拍了拍他湿漉漉的脑袋。
“行了,上来。”
谢镜泊怔了怔,维持着手掌前伸的姿势仰起头,良久倏然摇了摇头:“不用,我……”
“你不是都说你不会伤害我了吗?怎么,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不相信。”燕纾重新掀开被子,似笑非笑地打断他的话。
“怎么,不想要奖励了?”
面前的人神情间浮现出一抹迟疑,犹豫着慢慢凑上前,却在最后那刻挣扎着顿住。
燕纾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眸闪了闪,忽然开口:“你若再这般,我只能叫姜衍来了。”
面前的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我行动不便,你一会儿把自己折腾发烧了,我可就只能让姜衍进来……”
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瞬间拧眉,倏然爬上床,俯下身直接一把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