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偏房里似乎有响动传来,燕纾下意识猝然站起身,慌不择路地就想要往房间里走。
他起的有些急了,眼前黑了一瞬,踉跄抬手扶着旁边的柱子,听着面前危阑担忧的呼唤再次传来,
“我没事……”
燕纾急急喘了一口气,缓过眼前的昏黑,抬脚一步步向房内走去。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一会儿,若谢镜泊问起……不用告诉他。”
·
燕纾这一觉睡的又不安稳起来。
他这几日本来已很少再头痛、梦魇了,自那日谢镜泊哄着他睡过去后,接连两日他晚间都睡的异常安稳。
即便偶尔陷入昏沉,也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低唤着,一点点将他从深渊中带离。
燕纾有过些许怀疑,也特意问过樾为之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
但樾为之从来都是矢口否认,问急了也只敷衍说给他改了改药方。
燕纾一下午醒醒睡睡,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又来过,温热的触感担忧地抚过他额角。
等到他再迷迷糊糊有意识时,窗外天色已黑。
燕纾浑身睡的发疼,蹙眉慢慢撑起身,一时间却气血亏散,眼前骤然一黑。
下一秒,他被一个温柔的手臂稳稳接住。
燕纾紧绷的身形下意识一松,连自己都没注意到时,已下意识攥住面前人的袖口:“九渊……”
但下一刻,却听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面前响起。
“师兄又做噩梦了?”
燕纾微微一愣,再睁开眼,却对上姜衍担忧的神情。
他心中有失落一闪而过,面上却不显分毫,撑着姜衍的手臂不着痕迹地退开些许,弯眼笑了笑:“阿衍怎么在这里?”
姜衍也没解释,只促狭地看了他一眼,小心拭了拭他额头的温度:“师兄这般想小师弟啊?”
燕纾身形一僵,开口想要否认,却先一步被苦涩的药物塞了满嘴。
“又有些发热,危阑说你白日下午就不舒服了,是听到了什么吗?”
——他这个二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这般敏锐。
或者说,危阑这个小崽子,说不告诉谢镜泊,转而直接去找姜衍求助。
燕纾一时无言。
他知道自己应该否认,还剩不到三日,他不应该再给自己或他的几个师弟徒增烦恼。
但或许是下午莫名的悸动让他有些急迫的想确认什么,他下意识直接开口。
“那时候,你们为什么这般确定……我没有死?”
下一秒,他却看姜衍愣了一下,紧接着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是九渊他自己。”
姜衍抬起头,目光静静望向他:“师兄还记得……之前你在小师弟脉门那里,种下的那个蛊吗?”
燕纾愣了一下,瞬间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