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躲到旁边的边叙此时慢吞吞走上前,后知后觉地轻轻“啊”了一声:“我刚才不是提醒三长老,不能进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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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寝殿的门再次被倏然推开。
谢镜泊一身玄衣,面沉似水地走出寝殿,微一抬手将身后的房门迅速关上。
摔的灰头土脸的三长老此时已经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望着谢镜泊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没想到,宗主晚上这么有兴致,瞒着我们所有人,在这寝殿里夜会情人。”
“我不过是敲门进去探望,便直接劈头盖脸地挨了一道,宗主是否该给我道个歉……”
谢镜泊面色如霜,沉沉地看了三长老一眼,径直将他略过。
他微测过身,冲着旁边的大长老微微施礼:“不知长老们深夜突然来此,有何要事?”
“方才那人是谁?镜泊。”大长老和煦开口。
“我们无意打扰,只是听闻那日你抱回一人,与燕宿泱有些相像,我们担心你被人蒙骗……”
“您有证据吗?”谢镜泊直接打断他的话,“长老殿如今,无凭无据便来信口诬蔑?”
——那日谢镜泊把人抱走的太快,他们手中确实没有任何证据。
大长老眼眸闪了闪,开口还欲说什么,忽然听到谢镜泊再次冷声开口。
“比起担心我,长老们怕是得先给我一个解释吧。”
大长老蹙眉,还未懂面前的人是什么意思,便听他忽然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前几日幻境试炼一事,大长老可知?”
大长老没想到谢镜泊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愣了一下,微微点头:“确有听闻,规训堂这一次办的确实不妥帖,我还听闻似乎有人受伤……”
他一边说一边望向谢镜泊,声音见多了些许关切:“不知刚才那人是否就是从幻境里救出的人,受伤是否严重,可否让我们……”
他试图把话语权给重新抢过来,没想到没想到谢镜泊压根不跳进自证这个陷阱。
他压根没有理会大长老这句诘问,只沉声开口:“那长老殿在幻境试炼中故意破坏,致使宗门弟子身处危难、宗门之人身受重伤,又该当何罪?”
他这话说的极重,这回连大长老的脸色都变了变。
“宗主,话不可乱讲。”
大长老低声开口,声音也沉了下来。
“宗主此话可有证据?长老殿向来不管宗门琐事,更不可能去干预区区试炼。”
他微微抬起头,语气依旧轻缓,只目光如电地望向谢镜泊。
“就像宗主方才所说,凡事要讲求实据,若无凭无据,随意乱说,门规对宗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看谢镜泊袍袖一翻,径直甩过一个东西来。
大长老下意识抬手接过,微微垂眼,目光瞬间一凝。
——那是一张长老殿独有的悬火令。
大长老心中瞬间意识到不对,猝然抬头,便听谢镜泊平静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长老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
谢镜泊冷冷抬起头:“这张悬火令,是在幻境内发现的,上面有三长老特质的灵力印痕。”
大长老神色一变。
旁边的三长老已先一步暴怒地叫了起来:“你放屁,这悬火令根本不可能是在幻境里被发现……”
“那是在哪里?”
谢镜泊倏然转过头,迅速开口:“长老殿所有悬火令发出、召回都有记录,我之前已去长老殿确认,三长老确实有一张悬火令被派出,至今未被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