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日时,才一睁眼,就有人轻叹气:“明天就是工作日了。”
齐棹本来还有点混沌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几分:“……不要在周末讲这种鬼故事。”
他跟祁危说。
祁危低笑了声:“阿棹,我还以为你是工作狂呢。”
齐棹轻嘶,他知道祁危是揶揄他,所以他自然也是轻松地回以玩笑:“工作也是没办法,谁不想当咸鱼啊。”
祁危收紧了手臂,弓起脊背埋进他的颈窝中,轻声道:“你就不想。”
如果齐棹想,当初他提的合同就不会是那样。
齐棹也不会这么多年强撑着那口气……他根本不是因为担心齐家支离破碎而不回国,他只是心生厌烦,外加想要冷眼观看没有了他的齐家会怎样一步步走向灭亡。
他的齐棹就是这样,他很清楚。
因为祁危无数次看见过齐棹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觉察到过他简单几句话背后藏着怎样的计谋铺垫,所以他知道,和齐棹玩心眼…很难。
齐棹恐怕什么都清楚。
祁危也正是知道,才会如此害怕。
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牌和所有的想法全部都暴露在了齐棹面前,齐棹肯定看得明明白白了。
就像是上了赌桌后没有藏住心思的毛头小子,从押注的那一刻开始,就泄露了自己兜里还有几个子,任由庄家鱼肉宰割。
祁危常常会在夜深人静复盘的时候有点懊恼自己的冲动。
他本来应该做得更加周全的。
齐棹稍顿:“…好吧。”
他无奈:“我的确做不到当咸鱼。”
他又笑着跟祁危说:“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有时候我会想要是能当个翻身都有人帮忙的咸鱼就好,有时候又会浑身干劲,像是要干破苍穹似的。”
“因为你也会累。”
祁危嗅着齐棹身上的味道,腺体有几分诡异的沉寂:“……阿棹。”
他跟齐棹说:“累的时候依靠一下我吧。”
他好想齐棹能任性地跟他说不想怎么怎么样了,然后让他去解决。
他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齐棹的靠山。
齐棹先说好,再低声问了句:“祁危,你的腺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祁危这话提得有点奇怪。
“……”
祁危的指尖微微蜷曲了下,声音有点哑:“好像是。”
“你不是说,这个药吃了后好很多了么?”
“alpha对药容易产生抗性,等级越高越是如此,受身体基因影响…我下周一去研究室换新药。”
齐棹抿了下唇。
他其实是希望祁危能主动跟他说一说,他这个问题到底有多严重的。但祁危既然闭口不谈,他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说到底,他也知道,祁危是不愿意让他们之间的事夹杂太多其他的感情。
祁危想要他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