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既说府中嫁娶之事,皆归我管,你就歇了这份心思,婤婤是不会嫁你那些个窝囊废庶弟的。”
都是一丘之貉,有甚好解释的,高夫人撂下此言,也懒得理高士廉铁青的面色,快步走了出去。
官人既开口嫁娶之事推与她,她自要坐实了,何况现今她养家,也不怕与他争!
心下这般想着,但仍是怒火难消,只堪堪迈出正屋门槛,便觉一阵眩晕,眼前发黑。
“夫人——快来人——”
正等在门外的秋塘,反应机敏,一把将扶着门槛往下滑的高夫人捞起,口中高喊道。
高府中的闹腾,莫婤一概不知,用过午膳,送走长孙无忌和观音婢后,稍作小憩,她便领着春桃、晴姐儿、蔷姐儿外出接生,留紫烟在毓麟居看诊。
牵出印着毓麟居大字的马车,字旁还绘有个大肚儿妇人的侧身轮廓,是莫婤专为毓麟居设计的图徽。
众人帮着将接生产具搬进了车厢,掀起阴板,小件器具置于储物格内,接产桌等大件则折叠靠于车厢壁,待娘子们于矮榻上稳坐后,马车晃晃悠悠出发了。
先去了京兆尹府邸,为其弟媳昭娘子瞧宫口。
昭娘子是初产妇,宫口将将开了一指尖,留下春桃,莫婤同晴姐儿、蔷姐儿去了工部尚书宇文恺处。
宇文大人的次孙媳妇恭娘子,亦是初产妇,宫口开了约莫三指,摸了摸肚儿发硬的间隔,估摸至少也要等上两个时辰,留下晴姐儿,她又领着蔷姐儿去了治书寺御史府邸。
治书寺柳御史的夫人施娘子,是个经产妇,一探宫口,近开全,莫婤忙唤丫鬟跟着蔷姐儿搬产具,她则净手,检查产道。
产道分为骨产道和软产道。
评估骨产道,主要是摸产妇的骨盆,施娘子个儿不高,臀却是滚圆丰腴,形似满月,骨盆条件很是不错,她心稍安,又检查起软产道。
软产道却是复杂些,包括了子宫、宫颈、阴丨道及盆底软组织。
她一一摸着,忽而指尖一顿。
指腹下是施娘子的阴丨道内壁,她触及了一略粗糙处,皱起眉,在这处反复流连,仍觉其弹性比之周围略差,摩着也更紧实。
思索片刻,她开口问道:“娘子平日同房,有无疼得厉害?”
施娘子骤然臊红了脸,喃喃道不明,倒是她身旁的婆子荤素不忌,脱口而出:
“是疼得厉害,嚷得如待宰母猪似的,我教她婉转些,效仿猫唤春。你瞧,这不勾得官人再留下种来!”
“刘妈妈!”
施娘子高声制止,手还捂住了她的嘴。
刘妈妈是她陪房,最懂房中之术,瞧着口无遮拦,其实最有眼力见,见她这般一个劲秃噜大实话,施娘子忍住羞涩道:
“官人每每闯进来时,都有处疼得厉害,但忍过那处,再淌出些蜜来,就能得趣儿。”
“是这处吗?”
问的同时,莫婤指尖稍用力按了按粗糙处,还揉及内里稍硬的质地。
要知道阴丨道内壁多由黏膜组成,应是舌舔上唇内侧的触感,怎会有硬块。
“啊~”
施娘子婉转低呼,连脖颈都浮起红霞,颔首附和。
心头升起不妙,莫婤琢磨着方才施娘子的回话,又问道:
“蜜中是否带红?”
似没想到她会问得这般细,施娘子面若熟透的蜜桃儿,羞答答地垂下眼帘,不肯再答。
这闺中秘事怎好同外人说道的,官人调谑她都娩过麟儿了,还宛若处丨子,紧得厉害,稍用些力,竟有落红,最是提性……
见她又没了声,一旁的刘妈妈干着急,使劲拽了拽她,这可是接生圣手莫姑娘的问话,自有她的道理,小姐怎这般扭捏!
正帮着蔷姐儿摆产具的大丫鬟杜鹃,手中不得闲,还竖耳听着,见屋中除了他们五人,再无其他嚼舌的丫鬟婆子,没忍住抱怨:
“小姐,有甚为难的,大人也不说怜惜些,我收拾褥子十有八九都染点红,气得我手颤,就夫人忍得下,若不是有了身子……”
“杜鹃!”
施娘子骤然抬首,绯红的脸上敛了羞意,带出几分怒。
“从何时有落红的?”见施娘子似有了火气,莫婤只好道出实情,“娘子产道有异,我须问清楚些,见谅。”